更新时间:20100902
卫临潇知道沈妈妈的顾虑,因此沉呤了一下道:“这屋里待了半天,也觉得气闷,我正想让惜竹跟着我去梅苑里走走,不如叫上素妗和问夏,一起去折点梅花,您一会儿再去大夫人院里,让她们跟着您送几支腊梅过去,是我孝敬母亲的,可好”
也算是权了大夫人的脸面,在候爷那里表了母慈子孝,沈妈妈便点了点头。
卫临潇又道:“妈妈您着人去把那个清白釉如意纹长颈梅瓶找出来,那瓶子配着红梅刚好,待会儿,就用那瓶子插了梅花送过去吧。”
几人俱惊,那可是两年前,姐的及笄礼,皇后亲赐的东西。且不那瓶子的价值,便是那份荣耀,日后姐出嫁,作为嫁妆,到了夫家,那也是世间难寻的体面。
除了几位王爷家的郡主,皇后可从未亲赐过哪位国公候爷家的姐及笄贺礼,更不要一般的官武官家了。
如今巴巴送这个过去,可是有什么深意难道真的有大事要发生
沈妈妈和几位丫鬟虽然心中惊慌,可见自家姐一派淡定,虽出语惊人,面上却安静从容的笑着,便只管应了,也不敢多问。
众人随着卫临潇去了后花园,沈妈妈也叫了院里的丫鬟蔷薇和麦帮她找那梅瓶去了。
梅苑种着数十棵红梅,墨枝红花,印着满地白雪,偶有微风拂过,便有雪花从树枝上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落在她们的身上。
几人逶迤而过,身后便留下深深浅浅的凌乱脚印来。
这样一片纯白静谧的世界,点缀着枝上点点丹艳,美的凄烈。
卫临潇自认不是风雅之人,却也为这样凛烈的美而惊叹了。
下午临云几人本为赏梅而来,却在屋里坐了半天,卫临潇便叫她们多折了些,一并给几位弟弟妹妹送些去。
素妗和问夏折了梅枝,便去寻沈妈妈。只惜竹一人跟着她。卫临潇走到略高处的亭阁里,便停了下来。
亭阁栏杆的美人靠,上面尽是积雪。
坐是没法坐的,便倚着亭柱,看着梅雪上空的幽幽落日,还有梅苑尽头的四角围墙,不知那外面,会是怎样的世界
会是怎样的世界
思绪百转千徊,半响无语。
待惜竹催着回去时,卫临潇才惊觉全身已经透凉。再不回,怕是真的会再病倒。
又想着惜竹也应该冻的够戗,便歉意的看了她一眼。
惜竹笑笑,姐今日不同平常,仿佛有极重的心思。她无法分担,此时陪着姐,不仅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希望能为姐分担的一种方式。
回去的路上,卫临潇问惜竹:“幼楠可了什么时候回来”
惜竹答道:“沈妈妈今早就遣了外院的厮和两个丫鬟去接了,估计晚间便能回。”
卫临潇便点点头。
进了屋,已有丫鬟端了早准备好的两盆热水上来,惜竹绞了热腾腾的手巾子,递给她擦了手脸,另有一个叫蔷薇的丫鬟蹲下来,帮她脱了鞋袜,直到双脚泡在放了艾叶的热水里,卫临潇才觉得身上慢慢缓过气来。
“沈妈妈还没有回”卫临潇问道。
立在一边的蔷薇答道:“才刚送了梅花去,大夫人留着沈妈妈话,妈妈便先打发我们回来了,素妗姐姐和问夏去给公子和姐们送花,还没有回。”
估计这两个丫头也是被留下聊天了,卫临潇泡了会儿脚,觉得全身暖了,便抬起脚,那边麦已蹲下去,用巾子帮她擦干。
这些事情卫临潇早已习惯。若是拒绝,倒累得她们揣揣不安。
惜竹已拿来备好的干净绵补袜,正要帮她穿上,卫临潇却接了过来,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定哪一日这些事情,都无法假他人之手了。
惜竹也不坚持,卫临潇看似诸事不介意,可她一旦出来的话,却是不容违抗的,她早知道自己姐的性子。
穿好鞋袜,卫临潇站起来,对身边候着的几人道:“我倦了,去睡会儿,若是幼楠回来,着她来见我。”
几人应了声:“是。”
惜竹扶了她回里间,伺候她脱了绵衣,散了发髻,待她躺进被子里闭了眼,方退出去。
听到惜竹打帘出门的声音,过了片刻,卫临潇才睁开眼,虽然刚才泡了脚,着实困倦的想睡,可真躺到床上,却睡不着了。
眼下的事,还不知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形,她也只能盼着晚间从临尘那里探些口风,怕只怕候爷顾着临尘年纪,不至于的太透,又怕临尘为免她担心,即便是知道的祥细,也不愿与她多谈。
好在,她这几年,也作了些准备。当初只是身处这异世,自觉有如空中浮尘,无可依持,心中不安,所做的那些准备,也不过是给自己寻点安全感罢了。再后来,却是未雨绸谋,为着这有朝一日,有路可退。
如今果然。
这样慢慢想着,原本又困乏,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到醒来,天色已黑,卫临潇不知几时,便唤了惜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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