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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张掖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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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而得名,河西走廊中段,古称“甘州”,素有“桑麻之地”、“渔米之乡”之美称。这在西域是很少见的,西域明珠给了张掖也不为过。

这里盛产麦、玉米、水稻、豆类、油料、瓜果、蔬菜,煤炭资源也十分丰富。

马旭可以这么富足,不只是因为这里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城镇,更重要的是这里物产丰富,城池完备。李珣的长安城墙有五丈,而张掖的城墙有六丈开外。四周十二座城门,其中街路按照长安的式样分成了三宫六十四坊。

马明远事件时候,张掖城主宫紫薇宫烧毁了,如今,马旭正在南宫养病。谈到北宫,三宫中最为神秘的一座。马旭从来没有住过这座宫殿,因为这里没有门,监狱还有门,而这座马旭父亲生前所住的宫殿却没有一个门,因为这里面“住”着马旭父亲的妾室,还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兄弟姐妹。

很多年过去了,只有零星的粮食供入北宫,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像是欧洲的麻风谷,进去了,就不可能出来了。翻墙,很多人在最开始试过了,翻出墙就被外面的侍卫杀死,踏出北宫一步就是一步踏入地狱。

慢慢的,想死的都死了,里面的反抗声越来越少,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马旭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忘记了北宫的存在,直到这次紫薇宫烧毁,他才想起来那座废弃的北宫。

“北宫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城主这么问,手下人都哆哆嗦嗦地左顾右盼,就是没人答话。

马旭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奴才,哼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的睁开眼,伸出手去,手下人都知道这是要让人搀扶起来的意思。

“来人啊。”待外面的侍卫回话,马旭命令道:“将这里的这几个狗奴才拉下去,砍了。”

听到这声,满屋子的内侍都跪下来哭爹喊娘的求饶。不过,主人决定以下,所有人都被带了出去,一刀下去,身首异处。

“北宫现在怎么样了?”

又一次询问,闭着眼的马旭像是在聆听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回复。

“禀主子。”马忠上前答话道:“北宫重兵合围,逃出来的已经都被斩首了,自打明祐二年正月,就没再有人逃出来。除去死了的六十七人,北宫还应有一百五十七人,如果都还活着的话。”

“父亲给我留下的,我不该扔在一边的。”马旭重复了这句话很多遍,由于腿伤,只能住着拐杖一步步的挪向门外。

北宫,荒草长满了正门的整个墙面,长长的围墙也都被黄色的枯草包围着,一派凋蔽的景象。围墙下是深深的沟壑,里面没有水,满是削尖的竹棍,从竹棍锋利的程度来看,绝对是新近换过的。北宫唯一保持了的制度就是安全防范,不怕人进去,就怕人出来。

几只燕雀躲在房檐下面,已经筑起了自己的窝,看样子已经是这里的老房客了。朱漆大门的门框如今已经显露出开裂的痕迹,和痕迹下面木头原本的模样。大门早已换成了一道坚硬结实的围墙,青灰色砖块将里面和外面与世隔绝。

马旭被人搀扶着,示意马忠“打开”北宫门,他想看看这个禁地怎么样了。

卫士开始撞墙,那道与世隔绝的墙被撞塌了,露出的不是北宫里面的样子,而是一块大大的木板,看样子是北宫内的某个床板,大的整个掩住了门口。

“主子,这不是我们挡住的,应该是里面人挡住的。”

马旭点点头。“心拿开就好了,不要伤到里面坚强的生命,哪怕是花花草草。”

伴着马旭剧烈的咳嗽,那扇木板被拿开了。北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神秘之地终于显示在了世人面前。

高大的宫殿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很像是北京城人口暴涨后的四合院,完全成了大杂院。这个由宫殿变成的大杂院住着那一百五十七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正殿外面是几个面容干瘪的老头,像是晒太阳,也像是在呆坐,因为长期缺盐,他们都已经失明了。正殿周围的空地上,孩子们嬉戏打闹,让所有人错愕了起来。

二十多年的封宫生活怎么会有这么的孩子呢?

“哪里来的孩子呀?”马旭慢慢悠悠的道,声音疲惫的像是正殿外那几个老头的岁数。

马忠鬼头鬼脑的道:“这些人在里面,毕竟也是人啊,有些人和自己的婢女结为了夫妻,有些人和自己的随从结成了伉俪。这孩子,就是他们的,甚至是有些人后代彼此婚配后的孩子。”

“乱世桃花源,怡然又自得。”马旭看了看那几个失去光明的老头,笑了笑,看向了孩子,他恍惚的想起来了马明远,时候的儿子也该是这个模样吧,可他不记得孩子时候的样子了,因为他太忙,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

北宫的人被侍卫们驱赶到了空地上,那些人脸上没有什么仇恨,甚至连慌张都没有,为首的老太太已经年过六旬,是马旭父亲的贤夫人,他现在是北宫这片天地的头领。

“夫人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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