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震撼,所以马宏兴满怀恶趣味的笑出了声。>
“沈相公还不知道吧?敬夫同志很早以前就加入复兴会了,我算算,据我所知,应该是他在长沙岳麓书院和城南书院任教的时候就加入复兴会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可自己问问他。”>
他在长沙的时候?>
那不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情吗?>
他……他已经为明国办事那么久了?>
我一直……一直都在和一个明国的细作共事?>
而且还亲手把这个细作推向了杭州朝廷的权力之巅?>
我让一个明国细作做了大宋的平章军国事?>
我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瞬间,沈该联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从张栻秘密接近他撺掇他发动宫廷政变开始,再到他现在坚持留在杭州不跟他们一起走为止,这数年间他屡屡感受到的违和感全都串联在了一起,所有问题的终极答案全都指向了张栻的细作身份。>
于是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那些被他压在心底想不通却又不想深究也无法深究的疑惑,瞬间得到了解答。>
沈该悟了。>
原来从最开始,张栻就不是自己人。>
从最开始,张栻就是个明国派来的细作。>
从最开始,他就坠入了圈套之中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
殊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一切,全都在明国细作的监视之下。>
难怪他总觉得面对明国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大彻大悟的沈该想通了很多过去想不通的事情,但是当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之后,他却觉得自己或许还是不知道这一切然后就那么糊涂着死去比较好。>
至少他不会感到如此浓烈的挫败感和耻辱感。>
“张敬夫他一直都在骗我,一直都在欺瞒我,直到现在?”>
他抬头看向马宏兴,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那个让他无比绝望的答案。>
马宏兴满足了他。>
“是的。”>
“…………”>
沈该沉默良久,无话可说。>
原来周麟之和葛寿说的都是对的。>
一个朝廷高官,一个枢密使,一个杭州朝廷二把手,居然会愿意与国同休,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至少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是这样的。>
但是沈该却想到了当年的李若水,也并不愿意相信整个朝廷的气节已经败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居然相信了张栻,相信了他愿意与国同休这件事情。>
大半辈子阴谋算计,到头来居然败在了这一念之间,连逃跑都办不到。>
何其可笑……>
沈该陷入了深深的后悔和挫败感之中。>
而在这段时间里,跟着他一起出发的这三十多户人家、一百五十多辆大车已经被全部拿下,所有人、细软都被检查一遍,敢于反抗的尽数杀死,一个不留,手段若雷霆,毫不留情。>
周麟之被吓傻了,面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说,和家人一起蹲在地上被看管着。>
卢永言受到剧烈惊吓,一口气没上来,本就虚弱的身体扛不住,当场心悸而亡,一堆妾室跪在一边默默流泪,不敢出声。>
而后很突兀的,从城东北的方向上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引得沈该将视线投放过去。>
“看来已经开始了。”>
蹲在他身边的马宏兴笑道:“既然你们今夜走,那么今夜就是收网之时,不过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还是觉得你们更晚一点走比较好,那样的话我们就能直接配合大军主力拿下杭州了,也会少一些风险,不过,无所谓了。”>
沈该转过头,愕然地看着马宏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沈该的确很快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晚上,整个杭州城的官僚们都被一网打尽了。>
张栻不仅调动了自己本部守城部队在城内执行一网打尽的任务,还请来了城外明军驻军。>
周至率领明军驻军趁夜打了个偷袭,用狮子搏兔般的精神与战术执行能力把周麟之所部那两万军队用两柱香的时间打成了一滩烂泥,然后快速合围杭州城,切断杭州城向外的全部通道,并且建立了封锁线。>
不仅如此,周至还分出了一支部队突袭杭州港,从陆路封锁杭州港,协助水师行动。>
明军东海水师一部按照预定计划突袭杭州港口,封锁杭州港水路,将杭州港内外全部船只一网打尽,从中搜出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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