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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骰子已经投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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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神话之,关于人类起源的部分都有神明仿照自己的模样,用泥土塑造出人类始祖的桥段。 . . 且不论神学方面的辩论和纠葛,从人类模仿自己的样子制造人偶这一行为来看,说不定这其实是对自身行为的反射投影。

不管怎么说,血肉之躯和用布料和棉花做出来的仿制品终究不是一回事,用泥土塑造出来的生命和全知全能的绝对存在更不可相提并论。

人偶成不了人类,人类也成不了神。

不管从伦理、宗教、哲学、法律——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绝不会背离的铁律。

可单纯从技术角度来说,事情却留有商榷的余地,至少让人偶成为可替代人类之物的研究和技术一直存在。况且撇开道德伦理,从技术层面看,如果具备相同的遗传基因信息,且具备相同的记忆、人格以及思考方向和能力,仿照逝者制造出来的人偶某种意义等同于仿造对象尚存人间。

于是,人偶成为了人。

斯洛斯不是妙笔生花的童话写手,不是雕刻出匹诺曹的老木匠,也不像他的顶头司那样自带疯狂科学家属性,他对“制造生命”、“复制别人”之类的狂想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即使是天性喜欢“不变”、“静止”的斯洛斯也不会尝试挽回已经逝去的生命。

愚蠢至极、无聊透顶——这是斯洛斯对所有此类尝试的评语。

话虽如此。

从他人记忆里发掘出逝者,然后用来攻击对手、折磨对手。

斯洛斯干起这种事情倒是毫无心理压力,堪称没心没肺的典范。

没心没肺、无血无泪的“惰怠”先生对此有他自己的解释。

(折磨小少爷的,其实是他自己,更具体一点,是他的良心。)

死者不会愤怒,不会伤心,更不会苛责生者。

所谓“死者”,说得极端一点,其实是失去了生命依附,徒具人形的“肉块”。死者的归宿不是天堂,不是地狱,更不是坟墓。死者哪里也不会去,只是化成灰。

记忆更是存储于脑细胞里的暧昧情报,依据环境和心态,有时候还会被诱导、被扭曲、被用来欺骗自己。

不管怎么想,灰烬和数据情报都不会编织谴责和痛苦的言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生者自身的恐惧感和罪恶感,还有强烈的憎恨。

没错。

对蛮不讲理的残酷世界的憎恨,对神意代行者的憎恨,对自己被逼迫今这种状况的憎恨,以及——对无力改变这一切、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的怨恨。

算报了仇,怨恨和憎恨也不会消失。但如果有想要打到的敌人,有可以宣泄恨意的对手,有想要实现的目标,便可以获得充实感或成感。借助忘我的追逐不放,可以暂时忘却绝望和怨恨。在这个和死者厮杀的世界却无法获得充实感,只是反复撕开结痂的伤口,然后抹盐而已。

或许以罗兰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光靠这样还是没法把他逼到极限,但这些说穿了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正戏。

(好好享受地狱吧,小少爷。)

斯洛斯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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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正与母亲——汲取他的记忆塑造成母亲外形之物对峙,在他的脚边,有着父亲外形的幻影正在一点点崩溃,在后面有更多亡者已经或正在崩溃。

假如自己的家人、挚友乃至熟悉的已故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一般人多少会产生迟疑,更不要说与之打斗。

然而——

罗兰快速闪身避开一记雷击,倾斜的身体以只差一点便会摔倒的姿势快速滑进母亲跟前,沾满鲜血的长剑毫无滞碍地没入母亲胸口。望着一边抽搐一边仰面倒下的母亲面庞,少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的平静。

呼——

少年平静地吐息,糅合了坚毅和温柔的英俊面孔完全没有破坏模拟母亲外形之物的动摇,那份镇定算被指责为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也无可辩驳。

罗兰无意为此辩解什么,扼杀了愤怒的心里只有一个让人畏惧的冷淡声音在回响。

(我的记忆还没模糊到会被幻影欺骗的地步。)

静怡到足以让人深切体认到震怒的声音,犹如野兽的低吼。

不仅是出于对自己被迫攻击双亲幻影和已故之人幻影的愤怒,更是对斯洛斯卑劣行径的憎恶。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林和七宗罪都有这种倾向。但唯独斯洛斯格外恶劣,格利特和沃尔格雷沃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堪称邪魔外道的极致,变态的极品。

如果斯洛斯只是个单纯的疯子或变态,要引诱他自灭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可斯洛斯除了疯狂和卑劣之外,还具备了规划实施谋略的智慧和慎重。拿他当小丑或类似之物来看,只会一头栽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成为他收藏的诸多血腥笑料之一。

“浮士德实验”——这个名为游戏的陷阱本质是“精神污染”。

在“斯坦福实验”,“看守”们为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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