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花锦,你的手也太黑了吧?”
福宁殿内,赵承宗气急败坏,看向赵花锦身后空荡荡的一片,他越发火冒三丈,“足足二十车的东西啊,你就全抬回自己家了?!”
他费心费力设计,还巴巴地送一队御林军去帮赵花锦,结果一根毛都没捞着。
好在他相貌俊朗,做出这种气急败坏的表情也不难看,反倒有些喜感。
赵花锦瞧他真生气了,连忙笑着讨好,露出一排晶莹的贝齿,“陛下先别生气,坐,坐下慢慢说。”
说罢学着宫人的模样搀着赵承宗上坐。
赵承宗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下。
“陛下着什么急?没说不分给您啊。”
“这还差不多!”
赵承宗一拍大腿,“朕知道你穷得很,身为长公主连几件好衣裳都没有,朕也不舍得把那些钱财全拿了。这样吧,三七分账,那三成……”
“那三成就给皇上了!”
赵花锦笑眯眯地抢话,赵承宗差点气得站起来,他说的三七分账,那三成是给赵花锦的。
没成想她这么狡猾。
赵承宗严重怀疑,生得越美的女人越狡猾,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不过满汴京的美人都不如赵花锦好看。
这么说来,她最狡猾也是应该的。
赵承宗纠结了许久,一咬牙一跺脚,“三成就三成吧,赶紧让人悄悄地抬进宫来。”
文平侯府三成的家产,那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陛下别着急。”
赵花锦料定赵承宗不得不答应她,若说这笔财产对她而言是不义之财,而对赵承宗而言更是不可为外人道的横财。
横竖东西在她家里,主动权在她手里。
“陛下,我还有要求。我希望这三成钱财中,您能拿出一成在汴京城开设善堂、义庄和米铺等,用于救济难民。一成怕是不够,我再出一成,以陛下的名义筹办,如何?”
赵承宗先是瞪大眼睛,及至听到她也出一成才轻哼一声,“朕是那种在意虚名的人么?”
他没有拒绝出钱救济难民,倒是对赵花锦提出以他的名义筹办颇为不屑,赵花锦便知他是愿意的,“陛下是不在意虚名,否则也不会明明做了好事却没人知道。赵威行受了陛下的恩惠,我替他谢谢陛下。”
赵承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的视线落在御案之上的空旷处,那里摆着一个小小的木雕,刻的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她记得这个木雕先前是摆在密室里的,不知何时又拿了出来,赵承宗对她说过,这原是要送给赵威行的。
她道:“陛下明明欣赏赵威行,却要做出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如果你真的看不起他,为何又把这个木雕大将军拿出来?你是为了保护他,对不对?”
赵承宗俊朗的面容泛起可疑的薄红,如夏日烟霞蒸腾,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想太多了,就算朕不丢掉他的奏折,太后一党看在赵定儿的面上也不会要他的命。”
他等于变相承认了。
赵花锦心里舒了一口气,她没看错赵承宗,这个人并非外界想象的那么昏庸荒唐,他对文平侯府下手也不单纯是因为文平侯是太后的人,更是因为文平侯勾结兵部贪污军饷。
原来在赵承宗心中,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不是毫无地位的。
赵花锦的声音不自觉低柔了些,“定北长公主对政事完全不通,她护不住赵威行的。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希望陛下将其中一成钱财给赵威行。”
“赵花锦,你可别太过分!”
赵承宗指着她的鼻子威胁,换在从前赵花锦或许会怕一怕,现在她只觉得他像纸老虎,“你这个心狠手黑的女人,朕一共就三成,倒把两成都给旁人,那朕自己还剩什么?”
赵花锦笑着宽慰他,“陛下别生气,我只是建议,不是要求。您不知道,赵威行为了凑军费已是家徒四壁,除了那个祖上留下来的宅子,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
“我的家仆去过他府上传话。”
赵花锦摊了摊手,“好吧,陛下不肯给没关系,不过——”
她上前几步,把御案上的木雕大将军拿在手里,“这个归我了,用这个换文平侯府一成的家产,陛下只赚不赔!”
赵承宗隐约知道她要那个木雕做什么,没再开口,好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不对啊,就算这样也是我二你六,朕还是亏了!”
……
赵承宗恨不得骂赵花锦祖宗十八代,饶是占了他的便宜他还得感谢她。
不过骂了三代他就骂不下去了,直郡王和他祖父是亲兄弟,再往上就得骂到他自己祖宗了。
赵花锦离宫就忙忙回了府,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刘叔,有件要紧事要烦您了。”
赵花锦带着家中管事往库房去,库房一共有三把钥匙,刘明管着一把,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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