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阴雨天气让饶曦只得呆在琉璃阁内,不能外出。
看着屋檐缓缓而下的雨帘,饶曦不禁想起了大祭司说的话。
“这命数之事可有办法解决?”
“不大相见或许能拖个几年,可终究还是会走上父子相残的路,到头来也是于事无补”
“这与我们护灵一族无关,全是老天安排”
大祭司似乎看的很透,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觉得稀疏平常。
“过几日我便推说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想来燕云山也奈何不了我们”
阮丝竹见她眉心微皱以为她在担心此事,略有宽慰道。
饶曦却并不在意,连看也没看的自言自语道:“他自是找不到强留我们的借口”。
只是她一想到兰栖殿那小小的身影不知怎的心头有些不忍,那孩子不该生在帝王家,不然也能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她总是会如此想来。
好不容易雨停了下来,可王宫四处都还是润湿的气息,就好像翻出的大块土敞在鼻前潮湿难闻的紧,而饶曦是最不喜这样的天气。
从那之后的数日阮丝竹便频频被传去承庆殿,听她说是燕云山吃了她的药竟好了不少,可当真是好了也不用日日传召了。
命人找了一方厚重的面巾,饶曦把脸上的薄纱换了下来,她素来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踏出房门,因为雨水未干难免会踩的一脚泥泞,可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殿下近日胃口不好,吃的越来越少了”
崔嬷嬷看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又放下了几盘糕点,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本就瘦削的身子看着更加单薄,明明裹了厚厚的大氅却还是那么小小的一团。
饶曦身法灵动,一跃而出便进了兰栖殿。
确认四下无人后饶曦才取下厚重的面巾,把它整齐的叠好放在怀里。
看着蜷缩在木椅上的小人,饶曦轻手轻脚的靠近,拿起眼前的糕点浅浅的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些,小孩子吃多了容易牙疼”
她自顾自的说话,到没把自己当外人。
燕靳陌就像一只小猫,懒懒的蹲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对于突然出现的饶曦,燕靳陌已经学会了淡定从容,毕竟她来去如“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饶曦忽然对桌上的饭菜感兴趣,“这些都是谁做的,闻起来好香”
一鼻子的雨水潮湿气好不容易闻到其他香味,简直让人振奋五指其动。
燕靳陌本就食欲不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瞄了她一眼:“你想吃就吃吧!”
刚一说完只见饶曦伸手就把汤勺递到燕靳陌嘴边,自己则用筷子夹了青鱼肚皮上的一点点嫩肉搁在里面,半哄着说道:“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你陪我一起吃吧!”
没看他是什么反应,饶曦一手挑菜放进自己嘴里,一手保持着拿汤勺喂向燕靳陌的姿势,就像是对待还没长牙的孩子,周到十足。
鱼肉有些凉了,并不如热腾出锅时鲜美燕靳陌却还是张嘴吃了下去。
他轻轻的咀嚼了两三口吃的略有些敷衍,眼睛却半刻都没从饶曦鼓起的腮帮上移开。
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你是三天没吃饭吗?”
燕靳陌在宫内长大,还未见过其他人吃饭像饶曦一般“大快朵颐”,忍不住叮嘱她道:“细嚼慢咽,小心噎着……”
“唔……”
他话还没说完,饶曦夹着的豆角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偏偏还加了一句让他挑不出毛病的话来堵他,“食不言”
饶曦自己吃着也没闲着喂食燕靳陌,倒像是把他当作自己养的小雀鸟,格外照顾。
看他吃的一点不剩,饶曦淡笑着打趣道:“殿下原是懒得动手吃,非要人喂才行呢”
燕靳陌脸色微红,撇开饶曦的胳膊不在看她,那模样到与寻常孩子无异。
吃饱喝足后的饶曦起身开始仔细观察他屋内的摆设陈列。
兰栖殿的内室不似饶曦见过的王宫其他房间金漆玉雕用具甚多,整个屋子就她吃饭时坐着的那张靠窗的红木圆桌以及挨着桌边的三张木凳、半丈来宽的梨木书台、台上搁着一盆欲翠泛青的兰花叶儿,清幽淡雅生,看上去干净的一尘不染。
书台上的中间放着一套摆好的笔墨纸砚,纸裁成四四方方的一摞,用汉白石压着,笔是上好的狼毫笔,笔尖没有一丝杂质,是整个房间内难得的一件好东西。
桌上静静的放着燕靳陌写好的《九歌·云中君》中的前两句。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饶曦用手轻拂过白纸,那些乌黑墨汁写出的字个个精神饱满圆润有力,她忍不住赞许道:“殿下的字写的真好”
燕靳陌望着窗外:“十年如一日的写,自然差不了”
他日日待在兰栖殿,书法自然较旁人精进,可除了诗书画卷外他好像也不会其他,虽然蒙何偶尔会来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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