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贤这一回到底是娶续弦,因此并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与谢家祖上关系极好的几家人,又因着从前何氏的风波,人们总是忌讳会沾惹了晦气,故而关系极好的几家人里也只各自派了家中不太重要的人过来意思意思罢了。
总归这一场婚事是极冷清的。
但当事人陈自清原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太在意,因此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算是顺利。
但就在行大礼的时候,新郎谢思贤突的不见了。
谢家上下都很慌忙的去寻谢思贤,谢侯爷更是气的跳脚,扬言等事情完了,定要谢思贤好看。
这是对内,对外自是要替着谢思贤圆谎,说他是有事情暂时离开。
也是幸亏今儿来的人不多,不然谢侯府怕又成了个笑话。
就在众人都去寻谢思贤的时候,徒留下陈自清面色铁青,纵使被谢家人劝解着,可谁经历这样的事情怕心头都会不快。
这时李式微将陈自清给唤到一旁说:“今儿个是你与谢思贤的大喜日子,他突的不见,陈姑娘心里一定很慌张,很想尽快的寻到他,其实我知道他在哪儿,就是怕陈姑娘知道后会承受不住。”
陈自清怀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李式微。
“他这人从前都有着怎样的传言你也是都知道的,但还有你不知道的,譬如早在何氏还在的时候,他就与其表妹兰灵儿私下里有了来往,至后来何氏去世,因着谢夫人对他到底有着旁的安排,这才没让他与兰灵儿太过分。”
“可本郡主亲身经历,兰灵儿因谢思贤挑衅于我。”
“所以你今儿要嫁的这一个,其实并不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对发妻情深意重之人,反而他见异思迁,生性软弱不靠谱,就看他今日无故失踪便可知。”
“就是这样,你也还要嫁给他吗?”
虽说两家里婚书已换,聘礼已收,但看如今谢思贤无故失踪,使得婚礼不能如期举行,陈自清若是想退婚却也有正儿八经的理由。
临到头,李式微到底有了恻隐之心,她想着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无辜的姑娘重走一遍她曾经走过的路罢?
陈自清寻思了良久,然后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坚定,“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退路吗?”
她虽生性沉默寡言,但并非不知世事,更知自己在陈家的处境。
“郡主既然知道他在哪儿,不妨就告诉我,让我将他给唤过来。”陈自清坦然道。
式微喟叹一声道:“他如今就在谢家二房那边,与兰灵儿在一块——既是为着父母之命,谢思贤也断然不会有今日之举,故而陈姑娘合该想到,是有人迷惑了他。”
陈自清听罢转头就走,直奔谢府二房。
既有着李式微的提醒,她当然是很快便寻到了谢思贤,正是与兰灵儿衣衫不整的待在一处——不过谢思贤彼时神志不清,只瞧着地上那许多的酒瓶,便可知他是被灌醉了。
不然即便是谢思贤再急色,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的陈自清面上一片冷漠。
兰灵儿先陈自清一步将谢思贤给护到身后说:“陈姑娘也瞧见了,我与贤表兄情投意合,原便是一对有情人,你又何必做这个恶人拆散我们?”
“如今我清白都送到了贤表兄的手中,更是非贤表兄不嫁。”
“嫁?”陈自清狠厉道,“你别说如今他神志不清着,就是他清醒着,你却也别妄想着嫁给他,便是做妾也不行。”
兰灵儿气道:“凭什么,你怎知他不愿?”
陈自清冷眼看了谢思贤一眼,“就凭着过了今儿个,我便是他的正室夫人,你一个区区送上门来的,又算什么?”
“他从前不会娶你,何氏去了后没有选择你,你以为你拼上自己的清白就能让他要了你?他愿意谢家也不愿意,侯爷也不会愿意。”
说着便又捡起地上的酒瓶,朝着兰灵儿的头上便狠狠砸去,“这是让你清醒的,不用感谢我。”
然后她扶着谢思贤,一步一步的走出兰灵儿的视野,将谢思贤给带到了谢侯爷的跟前。
谢侯爷跟着就噼里啪啦的对着谢思贤一顿拳打脚踢——当然是避着明处打的,总归谢思贤是被谢侯爷给打醒了,然后带着满身的伤痕与陈自清拜了堂,成了亲。
至于兰灵儿这边,李式微端了一碗避子药给她,兰灵儿见了便将那药给打翻了。
她含泪看向李式微,“从前我不知天高地厚挑衅郡主,如今却灰头土脸的败在区区后头而来的陈自清的手中,郡主如今定然在心里狠狠的嘲笑我罢。”
兰灵儿被陈自清那样的羞辱,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纵使有些小心计,但到底上不得台面。
“你说呢?”李式微淡然一笑道,“你我年龄相仿,一时走错了路总归可以理解,改正了便好。”
“但若一直走错路,那便是你蠢了。”
兰灵儿不解的看向李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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