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芒顺着吹拂的夜风而下,将满是凹痕的湖水笼罩,不远处水波粼粼,水面下方的鱼尾摆动,刚冒出头来便被一声巨响吓得沉入水底。
湖面一旁的水亭,碎石滚落,地面的水渍冒出一丝轻烟,碎裂的瓷片晃动,光泽托起的月光散发微微寒意。
“呦呦,怎么这么大脾气啊?”那人护着仅剩的一杯茶杯道。
“我说过,东洲如今势力混杂,你最好不要惹事。”一人压抑着怒火向满脸淡然端坐的黑衣人说道。
那人摇了摇茶杯,茶香飘逸令他面色放松,品茗一番,感叹道,“果然是好茶。”
“我说什么不当回事是吗?”
额头上青筋暴起,被宽大衣服鼓动,凉风之中交织杀意。黑衣人眼帘微抬,一丝异光闪过,身躯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退至栏杆处,未套鞋袜的脚掌掀动水波,那丝冰凉竟让他乐不思蜀。耳边的响声动荡,黑衣人偏头,只见方才所坐的石墩已经被削断,横面整齐如刀削般,生长在湖面的花丛摇曳不止。
“我不过是出去玩玩,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你这一出手,三大巨头皆是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嫌闹得不够大吗?”那人滔天怒火道。
“三大巨头?如今是什么家族都能被称为巨头之名了?我也只是杀了他们几个徒弟罢了,何必如此慌张?”黑衣人依旧不知悔改,一道秋风在院落盘旋,带着清淡的花香弥漫,宽大的帽檐掀起,显露的面容赫然就是下午将药城搅得天翻地覆的男子。
“别忘了,我们如今的行动都在监视之下,稍有动作就会被他们抓住痕迹,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难逃责难。不知那时你是否还能像如今这般笑出来?”
男子的逐字逐句都像是冰雹砸在黑衣人的心上,他面色似冰霜般,半晌才开口道,“难不成他们已经在东洲出现?”
“如今这几洲之中,哪里没有他们的爪牙?若不是他们,我大可自己动手,又何必在此费劲心思呢?你若想得到你主人的赏识,最好听我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狂风涌动,亭中已无那人身影。黑衣人抬头看向被乌云遮蔽遮蔽半张面孔的月亮,脚下动作未停,荡开的波纹似花苞盛开般,手中洁白的茶杯晃动,带着茶沫的的水渍荡了荡,葱白的手指一松,“扑通”一声砸出水花。他声音悠悠,道,“夜已深,杀人的时机……又到了。”
……
已是午夜,正是一日之中最冷的时候,雾气经过水汽的晕染,渐显浓郁,能够看清的范围,不足一米。
黏着在火把上的火焰灼烧空气中的毒气,爆出轻微声响,被映红的苍老脸庞正是顾老一众。
“再往进去就是毒障的最深处了,那几个丫头小子恐怕不会跑这么里面吧。”林长老在雾气中努力辨别一下方位道。
顾老望着被毒雾缭绕的深处皱眉,几个丫头小子的实力在一众弟子算得上出色,尤其是鸣儿,那一手驱使鸟兽的能力,但这些在毒障之中并不占优势,想必他们进入迷雾深处的可能性不大。一路上都未曾看到他们的身影,难道他们不是从这个入口进去?
“等等。”一道声音阻止顾老即将宣布撤退之际,余老的声音从一处传来。
顾老急忙走了两步,只见苏坤蹲在形状诡异的石块前,那石块凹陷,似被什么东西啃食过般,锋利被磨得干净,剩下的唯有一股刺鼻的酸味。
“怎么了?”总是波澜不惊的顾老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显露慌乱之色,着实让人吃惊,但此时无人在意,而是望着苏坤,等待他的回答。
石头上除了难闻的酸味外,还隐藏一丝烧焦的气息,苏坤接过火把,看向石块右侧。那处留下的一块焦黑,仔细看去,火光着染之处蜘蛛网细密的裂纹显现,还有半张脚印拓下。苏坤回头望向身后的余老,眼神中带着确定回道,“的确是利牙的脚印。”
林长老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块沾染污泥的布料,他手掌拨了拨,正好显现一块熟悉的绣纹。“顾长老请看,这是弟子在附近发现的,是药炉阁的服饰。”
余老瞧了眼布料,又瞧了眼脚印道,“恐怕这几个丫头小子真的胆大包天的进了深处了。”
顾老瞧着望深处方向的脚印,道,“余老头,看来这深处我们必须走一趟了。”
正值月色朦胧之际,毒草吐纳今日最后一丝毒气,为这浓郁的毒障添了无关紧要的一笔。平日里的嘈杂声消失,寂静的空间之中似乎匍匐着巨兽,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既然大家都已经下定决心,便有你来动手吧。”
鸣儿顺着阮浮生的视线看向利牙,满脸疑惑道,“为何是利牙?”
不仅鸣儿,就连齐颜等人都是一副迷茫,这光罩是洞穴屏障,阻止一切毒气侵蚀,阮前辈是洞穴的主人,按理说应该是她所设下,本人出手不是最佳选择吗?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阮浮生面对鸣儿的询问,并没有正面回答,“洞穴的光罩可以阻隔毒气的侵蚀,还能阻止毒兽闯入,却唯独阻止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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