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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柳氏求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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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出征大军,接下来就要决定由谁挂帅了!

祯毅已经得了一个流民安抚使的差事,他已经被自动排除在外了。

目前还剩下的人选有:大皇子祯宽、元王祯恭、四皇子祯旌。

当然,大将军彭蠡和相国沈晞文乃至包括魏宏自己在内,都是可以挂帅的。

这取决于魏宏想让谁立功,想让谁死!

朝堂里没有一声大气,众人都在等候魏宏的决断。祯毅也不自知的跟着屏息以待。就在众人紧张的神色中。魏宏开口了!

“元王祯恭,有志江山,饱读兵书,可为征讨大元帅!”

“吾皇英明!”

决断已经下了,由不得文武两边再继续争论。百官顿时跪地称赞魏宏。而在祯毅下跪的过程中,他清楚的看见三皇兄一手锤击空气以示兴奋,紧绷的身体跟随着松和下来。

武将阵营喜上眉梢,而反观文官,个个垂头丧气。

元王祯恭,背后有武将集团支持;而祯旌则是由文官集团的六卿制度支持的,君王选择了祯恭,也就是武将集团的胜出。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武将们更胜一筹。

就在大家以为朝会即将结束时,却横生了变故。

中卿柳韶枝忽然出班,奏请君王。

“臣愿以家财倾囊,助我朝右武大军出征!”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这柳韶枝疯了吗?用全部家当来资助右武卫出兵,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有人愿意承担军队出征的费用,魏宏当然是乐成其见的。大梁正处于新旧制度更替时,这旧制度下的军队出征所耗钱粮确实是由世家六卿来出的。

因而对于魏宏而言,这并无什么不妥。但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柳韶枝定然别有请求,才会舍得下这么大的代价。

果然,柳韶枝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臣别无所求,犬子见长,只求皇家能下嫁一公主,以示皇恩浩荡!”

朝堂上,沈晞文、曹昀、祯毅以及彭蠡、徐绩等人,几乎先后同时皱眉,心中暗暗赞叹:

好算计!

柳韶枝的倾囊无外乎三层目的:

第一层是六卿的触底反弹,开出一个令魏宏无法拒绝的条件,以换去相对长和的时间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打压。

第二层是通过出资的方式,将六卿的实力再次摆在明面上隔山敲虎,提醒魏宏自己的重要性。

第三层则是相对于柳家而言,在六卿的框架下柳家又多了个皇亲的身份,若是日后清洗起来,柳家就完全有机会花钱消灾,脱离六卿而保存。

至于哪位重臣看到的是哪一层,这就要看每一个人对朝堂局势的理解程度。

祯毅看到了第四层,倒并不是他真的看懂了大梁朝堂,而是宁昂公之前的分析令他明白了大梁真正的危机。

柳韶枝,柳氏,已经准备站队了!

而父皇、陛下会答应吗?

这又是朝臣们的另一个心思。

柳家开出的这个条件魏宏确实无法拒绝。说是出征草原,不如说是他的一把豪赌。

赌赢了,大梁将会如宁昂公所说的那般涅槃重生,但如果赌输了,那么他连来年的赈灾粮都没有了。

并不是说来年就一定会出现饥荒,而是大梁的朝廷、经济乃至社会,都时刻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崩溃状态!

柳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而六卿就此事也保持了一致的口径,皆是支持柳韶枝所为。

在朝臣的注视下,大梁君王终于开口了,他脸色有些难看,但语气却十分亲切:

“爱卿忧心国事,乃是贤良,至于这公主下嫁之事,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令郎应已弱冠,家中当有妻妾,此时还需仔细斟酌……”

“陛下,吾儿忠心大梁、忠心皇室,虽已弱冠,但立志非皇家公主不娶,因而这么多年来依旧孑然一身!还请陛下垂怜!”

柳韶枝的儿子还没有成家立业?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应该说柳韶枝的儿子真的其心至诚,还是应该说柳家的算盘已经打了许多年了?

不同于这个看法,祯恭和祯毅兄弟二人愕然对视一眼。

柳家?

中卿?

柳?

他二人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关于这一家族的回忆。

小清山上,那个轻薄皇姊的柳余?难道他就是柳韶枝的儿子?

兄弟二人的对视足以说明问题,但其内容却只有他二人能够知晓。

二人撤回眼神,祯恭出班恭恭敬敬道:“柳中卿其心可鉴日月,但婚姻嫁娶,确实是一人终生之大事,不知柳中卿之子姓名,生辰八字。这些都不清楚就贸然求亲,恐怕有违媒妁之道!”

“元王殿下所言极是,犬子余乃柳氏嫡长,生辰在戊戌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

柳余,同名同姓,同出中卿。正如没有人敢冒犯君王名讳一般,在一家之中也没有人敢冒犯嫡长子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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