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牙，真当是糊涂了，此时贸然出手，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吗！”
刘骥摇头叹气，时不时听到隔壁传来的训斥声，更是心下焦急。
“若不是陈兄，得留下多少……”
陈瓯窭手中捏着纸，看也不曾看，也毫不在意地一张张丢入火炉中。
“狗终究是狗。”陈瓯窭淡淡地说道，“忠义倒是忠义，就是脑子不好使。”
“陈兄，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呵……单于理不会坐着的，而案司不过数人，其中也有我们安插的暗线，王康的事，就算是别的有心人要作文章，也没那么容易。”
“也是，那陈兄拿走这支笔，是何故呢？”刘骥一指桌上的毛笔，问道。
“我想试试，林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陈瓯窭的话点到为止，并没有多加透露什么，但是刘骥大概是明白地点了点头。
但是刘骥没有看到，陈瓯窭的眼中悄悄隐藏着一丝不快。
……
这天的清晨被一股血腥撞开，王康身死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内门。
案司的老大死了，这可能是莫大的玩笑话，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纠察掌御院以案司人数少的由头，横插一脚，更是把这趟浑水搅乱几分。
案发第一天，案司就与纠察掌御院发生了冲突，两方各有人受伤。
直到几位长老出面调停，才将这件事平息下来。
要找到凶手可不容易，案司地处偏僻，本来平时就人烟稀少，而且当时也只有王康一个人留守在案司，更是没人看到了。
而且之前留下的血迹，也因为这一整夜的大雪所被遮蔽，直至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直到一位巡检提及，房间里消失的笔时，事情才有了一些进展。
纠察掌御院展开地毯式搜索，寻找案发现场消失的东西。
这一切，都与林鸠无关了，此刻的他躲在云梧思搭建好一半的前堂里，开锅烧菜。
一旁的云梧思琢磨着这大雪也难以作业，反正也是闲着，于是打打下手。
“师父，啥时候教我你那刀法啊？”林鸠忽然又记起来这件事，这几天被千机楼的事情弄得心力憔悴，根本无瑕顾及其他的东西。
“再过几日，待我空闲下来再说吧。”云梧思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
他的刀法乃至他如今的境界，都是鹓鶵赐予的。他想着若是林鸠肯开口，鹓鶵肯定不会吝啬。
“好。”林鸠点点头，拿着铁铲在锅里翻炒。
忽的，云梧思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呼啦啦……
风雪飘扬，院外匆匆涌入十几个身影，一时间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云梧思握住横刀，下意识往前一步挡在林鸠身前，警惕地看向为首走来的一人。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啊！”林鸠又把云梧思拉了过来，铁铲塞到他手中，示意他看着灶。
“林主事，卑职乃纠察掌御院副御使晁华，奉上令搜查全宗。”晁华说罢，又凑了上来小声开口道:“我们也没办法，单督察正大发雷霆，小的很是为难……”
察觉到林鸠脸色一变，晁华又急忙说道:“放心，卑职就是走个过场……”
“这……好吧……”林鸠点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
凤池对面的阁楼上，陈瓯窭看着凤舍的方向，总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哪里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
陈瓯窭按着栏杆，一颗心渐渐下沉。
泼脏水，嫁祸于林鸠只能说是一个试探，不可能扳倒他。
但是只要稍加运作，让外门的弟子对林鸠有了恶感，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转过身，捏起案台上的飞絮小报。
飞絮小报出现的日子不长，但也是在外门迅速流传开来，一些跟外门流通比较频繁的吏员也接触到了这东西，陈瓯窭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飞絮小报因为时常“火星”，有时候被戏称为飞絮慢报，但是陈瓯窭看中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人势！
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此刻被摆上了台面，他的心里顿时便清明一片。
陈瓯窭冥冥之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内一闪而逝，想要极力去想，却怎么也抓不住。
但是他明白，一个不明立场的敌人正在暗处，磨着自己的利爪，冷眸注视着场上的势力。
可是，自己的心里到底在觉得什么不对呢……
心中的疑惑，暂时被陈瓯窭压了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纠察掌御院的巡检在各个卧房进进出出，看那仗势，丝毫没有走个过场的意思。
一位巡检推开主卧，房间里还烧着暖炉，想来便是林鸠休息的地方了。
他心中一动，随手合上房门，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径直走到书案前，将一支毛笔塞入了一叠叠书下。
巡检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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