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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深入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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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徐岳一路向南行走,有意修炼,心随感觉,避开闹市,穿行山路小道,常有各种非常情况遇见。这日山路已尽,只能攀爬山岩,穿行密林,特意避开蛇属爬虫,出林却是一个苗寨,正有数人,房前商谈,见徐岳从林中走出,实为错愕。

徐岳也觉冒昧,只是事已发生,无有在意,不慌不忙,向前走近拱手行礼,道:“在下徐岳,山中迷路,路过贵地,敢问此处何方?能否借宿一晚?”

面前几位苗人倒是有些惊慌,叽里咕噜比划片刻,可惜无法与徐岳沟通,一位走开,其他人看着徐岳,眼有奇光,未有敌意,徐岳也就暂时等候。片刻以后,有一中年男子过来,与徐岳见面。

男子叫做波尤比,负责寨中商事,能通汉语,知汉礼,懂汉事,对徐岳能从寨后山林下来,颇有惊奇,毕竟是有见识,以礼相待,引徐岳往家中坐下相谈。

波尤比是苗人,心慕汉家文化,话语健谈,介绍徐岳本族风情,多有感慨。苗族古称荆蛮,来源可溯及上古时期九黎部落,与炎黄两族相争败落而迁徙,由黄河下游向长江一带扩散,以部落族群为主,只有语言无有文字,许多史事反是从汉人中得来。此地名为鸡公寨,在黔东南大山深处,汉人少至,然亦有不凡。附近边上留人寨有寨主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三人,得神仙传授本领,能腾云架雾,擒拿虎豹,多有神奇。波尤比见徐岳背插长剑,单身一人敢涉山水,以为侠客一流,礼遇甚恭,坐谈多时,便有寨主派人请往寨中议事大厅相见。

徐岳不意波尤比还如此谨慎,艺高胆大,客随主便,起身随行。寨中议事大厅在一半坡洞中,天色已黑,燃起火把一路,有山野原始部落风味之貌。才进洞口,就是一空旷大厅,内里一角数人正在饮酒,四周墙面各有图画,还有几架猛兽骨架头颅摆放,火把闪耀,些许凶残之势威吓。徐岳进洞,数人眼光一齐看来,就有一阵威压,若是常人,估计便有胆怯。

徐岳站直腰身,精神凝聚,听着波尤比讲解,回望过去,正中两人正举杯,一人肤色黑暗,头戴羽毛,面有彩痕,另一人颌骨突出,獠牙外露,眼神凌厉,与徐岳对视,表露审视之意,见徐岳目光无惧,心有警惕,放下酒杯,站起问道:“朋友哪里来?为何事而来?“话语直接,口音古怪。

徐岳拱手道:“武当徐岳,游历江湖,无意路经宝地,误入贵寨,还请不嫌无礼。”

那人听得武当之名,有所反应,上前道:“原来同道来到,难得难得,一起入席,痛饮几杯,我乃留人寨火无量。”随即向另一人言语,一旁为鸡公寨主,却是不言汉话,起身一起手势邀请徐岳。徐岳一看满桌狼藉,酒肉腥臊,直言道:“寨主盛情徐岳心领了。只是师门戒律清严,不敢违犯,还请莫怪。徐岳只求一静室小坐,天明即离,寨主请多包涵。”

火无量见徐岳不肯入席,虽然知道中原道门常有规矩,只是徐岳如此直白不给情面,心中有些不爽,道:“道友既然来到此地,就要遵守做客规矩,不然主人不会高兴。”语有胁迫之意。这火无量、火鲁齐、火修罗三人是为兄弟,拜在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哈哈老祖门下,修道多年,精深邪法。哈哈老祖更是邪派前辈高人,得道八百年,是为南疆邪教宗祖。

徐岳面无惧色,心底清明,对方既然知道武当,就不会凭空树敌,这就是有门派的好处,只是今次自己鲁莽,也不必无故给师门找麻烦,目视火无量大方说道:“前辈既是同道高人,当知武当门规森严。半边掌门有言,武当弟子外出行走,一举一动,皆为武当宗门代表,有敢不遵门规,毁损武当形象,必定追回武功,逐出门派。徐岳牢记师言,不敢轻试,若有得罪主人之举,还请看在武当面上,多加原谅,倒是徐岳若有其他不当错误,指点徐岳,徐岳心中感激,敢不从命?”

火无量本是苗人,言辞哪有徐岳雄健,一时语塞,只好说道:“既如此,那就撤了酒席,我们一旁说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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