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民摇头，看了看如今骨瘦如柴的于慧，眼睛微微红了，“假如当时云波往党校学习的话，2·18一案云波就不可能参与，那于慧身中150多处枪伤的事也就不可能产生。”
于慧在一旁沉默着坐了下来，咬咬唇不说话，马云波显然也被勾起了伤心回想，坐在那儿也不出声。李维民叹口吻，拍了拍马云波的肩膀，“第二次，就是来东山上任的事。当时我提名云波来东山，局里和省厅是有不少人反对的，重要是由于云波年轻，而东山的禁毒形势十分复杂，怕云波不能胜任。在我的保持下，力排众议，做了很多的工作，云波才来的东山。当时云波来是接替罗旭的职务当东山市公安局局长的。可就在云波上任前三天，东山方面却说罗旭不肯退，说云波年轻，能不能在副局长位子上过渡一段时间。振江跟我说，云波可以不往东山，副局长的工作让云波往做惋惜了。我怕云波有想法，跟云波做思想工作，没想到云波却说，他不会计较职务的高低，不会计较个人的得失，他不会有任何的思想累赘……”
马云波能听李维民骂他，甚至能吸收李维民猜忌他，但听不了这个，感叹、煽情、亏欠，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更加厌恶现在的自己，也让他更加没脸面对李维民。他本来想忍着听完，可是一忍再忍，却还是把持不了地抬开端，打断了他，他有点急切，又显得烦躁，“师父，你说这些毕竟是什么意思？你是对我在东山的工作扫兴还是……”
李维民摇摇头，他也看着这个他亲手带出来、曾经无比信任、委以重任更报以重看的徒弟，难过、抱歉、懊悔，此时此刻，每一样情绪都不是假的，“可你在这副局长的位子上一干就是三年。这短短的三年，你看上往像是老了二十岁。于慧，你也是，随着云波来到东山受罪……云波是我一手造就起来的，看到他现在这个状态，我心里难受……”
于慧被他戳了心里隐痛，匆促地低下头，别开了他的眼力，眼睛却也红了，哽咽地摇头，“……您别这么说。”
马云波实在受不了这个，他不自在地直了直身子，将眼中的酸涩憋了回往，攥住于慧的手，“师父，今天说好不谈工作的。”
李维民深吸口吻，“云波，是不是我这个师父太自私了？这么多年对你一直太严格，你是不是在心底里恨过我？”
马云波声音发闷，他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不自在地蹭了下鼻子，摇摇头，“师父，要不是这么多年你对我的言传身教，我马云波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进步。”
于慧听到这里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抹了抹眼睛连忙起身走进厨房，李维民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马云波举起茶杯，“师父，别说这个了，来来来，喝水。”
李维民也端起茶杯，他笑起来，调剂了情绪，看着马云波的眼力，跟从前一样观赏又信任。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