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
顾冉在豆瓣酱里挟出几个球型的东西。
她把豆瓣酱放回去,然后把那几个圆球洗干净,被洗掉豆瓣酱的圆球是几个蜡丸。
顾冉看着手上的蜡丸,刹时间浑身冰冷,仿佛被浸在冰水里。
她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的鬼林子里被抓到的时候,那些人强行给她吃下去的药丸,就是用这种蜡丸包裹着的。
手上蜡丸的大形状和当年看见的一模一样。
顾冉立刻捏开一个蜡丸,取出里面的药丸,闻了闻,是她熟悉的味道。
难道,当年孤儿院以及后来许弘海给她吃下的药,是俞芳配制的?
顾冉心口上像填进了稀泥巴,气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犹豫了一下,给三叔打去电话,“三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那要看什么问题。”三叔是顾冉的半个程序老师,关系是极好的。
“退出组织,不是都得消掉记忆,可是为什么你们的记忆都还在?”
“因消除记忆的药有专人特别配制,组织突然决定解散,需要离开的人太多了,没有这么多药,所以我们都没被消除记忆。”
“这么大的组织,怎么可能没药?”
“因为配制那种药物人,早些年出了事,离开组织,她留下的药有限……”
“配药的人是不是俞芳?”
“是。”
三叔已经知道顾冉的身份,顾冉是墨卿的影子,和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以三叔不打算隐瞒她。
“三叔,谢谢你。”顾冉心里像压了块千斤的巨石。
许弘海那人渣手上的药,居然是从俞芳这里流出去的,她到底为韩金彪做了多少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顾冉连忙把拿出来的保鲜盒全塞回冰箱。
正想返回楼上,突然听见有人叫道:“肖大姐,这么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
声音是曾包子的声音。
顾冉向窗边靠近,从窗户缝隙望了出去。
见俞芳已经化妆回肖阿姨的样子。
俞芳打了个手势,“早上醒得太早,就在附近转了一下。”
“你要去买菜吧?”
“要去。”
“我早上有点忙,走不开,能帮我带几样菜回来吗?”
“当然可以。”
“那你先去推车,我去写单子给你。”
“好。”
曾包子走开,俞芳开了铺子门进屋,看见站在窗边的顾冉吃了一惊。
俞芳还没来得及问顾冉,怎么会在这里,曾包子已经在门外叫,“我写好了。”
俞芳看了顾冉一眼,只能打开门,把三轮车推了出去。
曾包子没看见藏在门后的顾冉,把清单递给俞芳,“买这些,数量都写上了。”
“好。”俞芳打了个手势,收起清单,关上铺子门。
顾冉从后门出了面馆,往菜市场的方向追赶俞芳。
顾冉步行,而且又绕了路,等看见俞芳,俞芳已经到了菜市场。
菜市场人太多,顾冉下不了手,干脆在返回面馆的路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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