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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五章 心有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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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浑身都是旅途的疲惫,当谢韵儿唤他起来时,眼睛都睁不开,但他必需要打起精力,当晚的庆功宴他非参加不可,否则主帅不涌现,随他出征的三军将士心里会怎么想?

在谢韵儿服侍下,沈溪起来穿衣,中间免不了跟谢韵儿温存一番。

从房里出来,正要出院门,周氏叫住他,道:“憨娃儿,这才刚回来,又要往哪儿?”

沈溪行礼:“娘,孩儿要出城犒劳三军将士。”

周氏眉头蹙了起来,问道:“让别人往不成?跟韵儿进房,这才多久?就算是完事了,不是还有君儿、黛儿吗?你这个相公怎么当的?”

真把我当拉犁的牛啊?

这世上从来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逝世的牛!

林黛和谢恒奴自周氏身后涌现,儿子刚回来,周氏便叫儿媳妇到房里“面授机宜”,但她自己也只为沈家生了两胎,并不是个中高手,传授的知识不过是连蒙带猜,甚至有不少是当初李氏传授给她的。

“娘,国事眼前,家事要暂且放到一边。黛儿,君儿,你们先在房里等我,若今晚不回,明日为夫抽时间多陪陪你们!”沈溪道。

“嗯。”

谢恒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脸,但她马上创造自己笑得不是时候,连忙竭力收敛,一张脸憋得通红。

林黛却板着一张脸,嘴里嘀咕:“为什么我排最后?”

在之前周氏给沈溪定的“慰妻”次序中,林黛排在了谢恒奴后面,让她大敢不满。以前周氏不在的时候,她牢骚就颇多,现在更跟个受气包一样。

沈溪搬出大道理,周氏自知没什么见识,没敢胡搅蛮缠乱说话,只是吩咐沈溪快往快回。

沈溪出门上了马车,本来是朱起赶车,但朱起见到儿子,拉儿子回往叙话了,便由朱山帮忙赶车。

朱山是个路痴,沈溪本不敢让她赶车出城,好在一路有荆越等人领导,倒是不怕朱山把他弄丢了。

进夜后,广州城东校场里,一场隆重的庆功晚宴正在举办。

校场内外篝火处处,火堆上烤炙的无不是羊肉、猪肉、鱼肉等,此外还有美酒以及用各种食材熬煮的鲜汤供饮用,官兵们士气高涨,拿起海碗倒满酒后就是一顿畅饮,没半个时辰,大营里已东倒西歪躺一大片。

此时港区那边,由于官兵基础撤回东校场,目前暂时由督抚衙门名下的标兵履行任务,也就是以前的车马帮弟兄换了个名头。

惠娘名下的商会掌柜,拿着沈溪开具的勘合,带着长长的马车队伍,连夜卸货,另外找处所安置。

“大人,敬您一碗!”

这是沈溪到大营进耳得最多的一句话。

千户和副千户上来敬酒,百户和总旗、小旗也随着上来敬酒,就连普通的士兵也随着凑热烈……不管认不认识的都要向沈溪敬酒,假如每一碗都喝的话,最先倒下的那个确定是他。

将士们获得功劳,就算战功厘定要等到年后往了,可赏赐却是实打实地发放到了手上,回往后能过个安生年。

这年头军户手头都很拮据。

大明国库紧张,钱粮基础是调往九边重镇,处所卫所更多地是靠囤田自养,了不起获得布政使司和府、县衙门的一些补贴,但军中剥削严重,落在士兵手上的微乎其微。普通士兵要养妻活儿,日子过得很辛苦。

这年头就算知道沿海有很多盗匪,只要剿灭就是大功,可以向朝廷请赏。可卫所自给自足已久,兵器老旧不堪,官兵练习严重不足,再加上出海作战的船只长期得不到保养腐烂破败,就算摆在眼前的功劳也没法获取。

这次跟沈溪出往剿匪,一连串战事打得像模像样,这是闽粤之地很多卫所官兵第一次真刀真枪浴血沙场,不仅得到战功,而且以后见人也多了吹捧的资本……老子当年可是上过战场,跟人拼命,刀口舔血出来的!

对很多人来说,这场仗对他们的刺激,比起物质嘉奖更为重要。

沈溪与将士们把酒言欢,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尽量收拢这批人,为来年持续征伐匪寇做筹备,由于到时候很可能面临严格的考验。要知道海盗就算强横,也不过是躲在土楼里龟缩不出,没多少杀伤力,而倭寇就不同了。

倭寇在沿海卫所官兵和普通百姓心目中被妖魔化了,总认为不能力敌,一旦打败仗,很可能会令军心溃散,这时候就需要有一批信得过的将士作为依附。

沈溪吸收将士们敬酒,荆越等人则在旁边负责为他挡酒,沈溪借口不胜酒力,只需在旁人敬的时候有人帮忙喝,从礼节上讲就不会得罪人。加上之前旁人敬酒时沈溪故意撒的和吐在地上的,看起来沈溪喝了不少,但实在并没有醉。

沈溪走完一圈,回到中军大帐,就见六丫坐在大帐中心的八仙桌前,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很多菜肴都是出锅装盘后第一时间给沈溪送来。

八仙桌中心大铁锅里,是刚炖好的“佛跳墙”,当然这时候可不叫这名字,只是单纯把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鸽蛋、猪肚、羊肘、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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