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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六章 轮到给你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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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灾之后很轻易伴随大旱。

在这冷冬尾月,本来北方地区的田野应当到处都是青绿色的麦苗,即便笼罩冰雪也难以掩盖那代表盼看的青绿色。但因自秋天开端华北一代旱情严重,这时代又没有足够的浇灌设施确保农业用水,使得田野间一片枯黄衰败。

洪水决堤只是影响黄河部分地区的州县,可大旱却影响全部华北及中原地区的民生,朝廷从来都是大灾产生后才想措施救治。

秋天开端干旱,如今旱情波及开,迫害有多大,尚是未知数,使得处所官有机会瞒报,朝廷如今对于旱情尚未有苏醒的认识。

弘治十一年,大明朝廷对处所报灾实际上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夏灾不得过六月终,秋灾不得过玄月终。若所司报不及时,风宪官徇情市恩,勘有不实者,挺户部参究。”

但是,这条命令并未有严格履行。由于这个时代,处所的消息要传到天子那里,关卡太多。

百姓首先要将事情奏报到里正或者是县衙六房书吏那里,然后这些人再将事情奏报典史、主簿或者县丞,知县知晓后再上奏知府,知府报布政使司或者巡抚衙门,最后才到内阁手中。内阁核实后上奏天子,由天子下旨赈灾。

免税以及赈灾都会影响国库收进,谁也不知道天子会不会心生不爽,负责报勘灾荒的官员往往要承担必定责任,因此每一级都会对灾情有所遮蔽,百姓口中的大灾,等传到天子耳中,或者只是一次小灾,并且有处所各部分通力配合,灾情已经平息,部分官员甚至在赈灾中政绩卓越云云。

天子对此尽不知情,只能下旨奖赏,成果灾情没解决,反倒贪官贪吏一箩筐。

弘治天子对黄河沿岸的灾情治理不可谓不器重,但就算如此,还是让河南巡抚高超城在处所只手遮天,这足以阐明朝廷的这套监察系统有缺点。但越是太平年景,做官所求越不是依附做实事升迁,夸张政绩有之,但都不如贪污银钱用来疏通管用。

朝廷在处所派有巡察御史,但这些风宪官很多时候都不敢据实上奏,大多数均留在府城或者省城监督官员,形同虚设。

在这种情况下,沈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持续向南不管不问,另外就是马上上奏,让朝廷知道处所旱灾严重。

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沈溪是翰林官,他没有监察和传闻言事的权利,按照流程,就算他要就处所政务和灾情上奏,也该与御史言官接洽,让这些人来代笔,但实际上却不会有什么人帮他的忙。

处所上并未上奏灾情,凭什么让我往报?枪打出头鸟,别人都不上奏唯独我上奏,天子会认为我无中生有,为了政绩兴风作浪。同寅会打压我,而被我所奏处所的官员更会联合起来诋毁我。

朝廷官员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是先以法制和公理为先,而是先从人情和自身安危进行考虑,这大概就是生在封建王朝的哀哀。

沈溪没打算做这出林鸟,由于他知道做了也属于无用功,反倒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攻讦的对象。

不过沈溪还是认认真真地给谢迁写了一封信,将中原地区的旱情据实相告。

你谢迁不是自夸为忠臣吗,我现在告诉你,华北及中原地区闹旱灾了,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派人出来查看求证,甚至不奏报天子,看你良心过不过得往,回头你还怎么在我眼前耀武扬威。

你谢老儿不是总给我找麻烦吗,现在我也给你找一次麻烦!

虽说这封信沈溪打了小算盘,不过在措辞上,却是非常诚恳。

沈溪先将一路见闻据实描写,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而后沈溪又感怀般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见解,最后让谢迁自己看着办。

沈溪写这封信的时候,就似乎写一篇科举测验时的四书文,力求四平八稳,不温不火。他从头检查一遍,对所有字眼逐一审核,最后他自己感到,这是一篇满含拳拳赤子之心的忧国忧民之书,才让官驿站的人送到京城谢迁府上。

若不论那些成规陋习的官场潜规矩,沈溪这封信挑不出任何弊病,沈溪也不怕事后被谢迁责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基础懂得谢迁的性格,人是奸猾了些,不过对黎民百姓还是负责的,只是久居庙堂之高不能懂得民间疾苦而已。

沈溪怕被人责难,可谢迁身为内阁大学士,早已位极人臣,不怕风吹浪打。沈溪把事情告诉谢迁,让谢迁找人又或者他自己上奏灾情,都可以令朝廷早做筹谋,尽量减少丧失,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最可贵的财富。

沈溪暗叹:“谢老儿,这么做我算玉成了你,也对得起黎民百姓。”

……

……

沈溪一路向南,到大年三十这天,别人都合家团圆,他却在山东境内的济南府与严州府之间的官驿站中与林黛一起度过。

每逢佳节倍思亲!

沈溪对于前世过往的很多事悼念,对他而言,前世的生活虽已是过眼云烟,但却是他憧憬的处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更能畅所欲言。而如今的大明朝,到处都受到压抑,从家庭到朝堂,严重束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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