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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 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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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从来没见过沈溪这样“至公无私”的主,自己有进言不亲身呈递,却让他来代劳,这世上真有这般不计功名之人?

仔细看过沈溪的上疏,建议很完善,条理明确,其中根本不似躲着什么要陷害他的诡计诡计。

王守仁又一细想,话说自己不过才是观政进士,就算考核期满,最多也只是调到六部为官,沈溪没事加害实在没半点儿利益。

后来越看沈溪的上疏,王守仁越感到合乎心意,暗道:“我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应当感谢沈同年才是。”

王守仁对沈溪千恩万谢,把沈溪送走后,他连忙将沈溪给他的上疏收拾一番,变成自己的意思完成上疏。

不过,王守仁有意回避了原上疏中对于一些即将产生之事的预判,省往了关于对达延部具体戒备的措施,如此却将沈溪上疏中最精华的部分给略掉了。

不过即便如此,王守仁的上疏,依然非常契合朝廷的需要,尤其是在朝廷刚完成对西北用兵后,正需要一套完备系统来加强对边境防御之时,王守仁的上疏不但符合弘治天子的心意,也得到马文升、刘大夏等人的推重。

王守仁由此很快成为朝廷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连朝廷各衙门都在说,己未科的进士中出了个“军事奇才”。

沈溪对此,只能一笑了之。

王守仁到底不是少年郎,有他的城府,在上疏中只字不提对具体问题的戒备,上疏的内容空洞很多,不过谁叫朝廷最爱好听的就是空话、套话呢?

王守仁在边境戒备的上疏中,将沈溪提出的戒备重点,从北方变成西北,防瓦剌大于防达延部,甚至提出联合达延部抵抗瓦剌人。

眼看达延部就同一蒙古草原,对大明朝边境的侵占也会日益加深,朝廷若提前无戒备,亏确定会不少吃。

好在王守仁套用他的那些戒备之法,倒可以整体加强边境的戒备力度,但沈溪就怕成果适得其反。

沈溪在朝堂上与达延部使节争锋所出的风头,很快被王守仁上疏压过,几天后,朝廷正式调任王守仁为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官居正六品,重要职责在于考核处所山川之险,然后制定建营汛事宜。

王守仁也由此成为己未科进士中,继沈溪后第二位得到高升之人,固然他跟沈溪一样官秩都是正六品,但他身在兵部,可以到全国各地考核,拥有考选武官升降、奖赏的权限,这可是有实权的官缺,比在詹事府混日子的沈溪油水丰足多了。

沈溪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朝中有人好做官,老爹交友广泛,连儿子也能得到照顾。

但沈溪并未有太多嫉妒,毕竟王守仁未来的建树太大,这是个有能力的人,况且王守仁的上疏还是借用他的建议和主意,这也算他借用王守仁为朝廷鞠躬尽瘁。

但若说心里没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沈溪心里有时候会抱怨谢迁,你说你非要好心把我的上疏压下来作何?

换了别人这不就功成名就了吗?

难道我年岁小,就是遭遇打压的理由?

这天沈溪刚从东宫出来,还没等把自己的记载交上往,就见谢迁坐在他的位子上,正翻看太子起居的一些记载。

“谢阁老,您这是?”

沈溪走过往,行了个礼,脸上带着疑问之色。

谢迁习惯性地摆摆手:“没事,做你的事情往……呃,沈溪。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溪心想,情绪谢迁是把他当作过来搭讪的詹事府官员了。

只见谢迁站起身,老狐狸般的狡猾笑脸挂在嘴角,道:“这些天太子不务正业,天天都以花鸟为乐,陛下派老夫过来翻看一下,毕竟有何情由……沈溪啊,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此事沈溪还真明确,是他提出来让太子亲身验证“三只鸟射逝世一只树上还剩几只”,太子有能力找人抓来鸟雀,又找到弓箭,并以此为好,乐在其中,竟“投笔从戎”成天摆弄鸟雀和弓箭。

反正除了学习,太子什么都爱好,对于新鲜事物布满了好奇。

沈溪知道也要假装不知,摇了摇头,谢迁也没委曲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

“沈溪,上次你的上疏……被老夫给你送回来后,你怎生处理的?”谢迁关心肠问道。

沈溪对这问题没有隐瞒,回道:“学生将上疏交给王主事,让他代为上奏。”

谢迁一听脸色马上变了,指了指沈溪,怒其不争:“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就说刚看到那上疏时怎么感到那么眼熟,仿佛在哪里看到过,但一时没想起来,身边那两位执意要将上疏呈递,我没措施阻拦,回头细细思索才发觉跟你小子呈的上疏何其类似。嗨,你是诚恳跟老夫犯犟,是吧?”

沈溪莫名其妙:“谢阁老何出此言?”

谢迁没好气道:“我把你上疏给压下来,是想让你过两年,等机会成熟后再上奏,陛下看了欢乐,确定对你有所器重,你倒好,让王守仁进言,你这不是把功劳白白让给别人?本来吏部给他拟的是外放知县,现在倒好,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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