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时朝中各衙门都在做年终总结。
何鉴这段时间不但要负责吏部的事情，礼部那边他也跑得很勤，路上积雪很厚，就算天天有专人清扫，路也不好走，累得不轻。
很多人想访问何鉴这位新任吏部尚书，盼看藉此获得官职上的升迁，可何鉴对这些人情往来非常抗拒，府门完整处于谢客状态，就算是乡党或者同年来见，也都被拒之门外。
何鉴往的最多的处所还是谢迁的小院。
得知王琼回京，并且先后访问过杨一清、谢迁和沈溪后，何鉴便知道王琼在谢迁那儿碰壁了，于是便往说和。
“……于乔，对九边的人别太苛刻，你也知道刘瑾把九边钱粮全都调回京师，至于目标是什么，咱不好计较，但现在正是冬荒时节，西北处所想把钱粮要回往度过难关，无可厚非……”
何鉴这话中肯，偏向性不大，但谢迁却油盐不进，冷冷打量他一眼，“是沈之厚，还是德华让你来当说客？”
“都不是。”何鉴道，“年底这段时间，朝廷的事情已让我忙晕了头，哪里有时间往见他们？”
谢迁道：“那你意思是我这边太安闲，你想跟我换换地位？”
何鉴很无语：“同殿为臣那么多年，于乔至于说这等丧气话？我只是来跟你就事论事，假如你不想帮德华，谁也不会委曲，不过你这样即是说跟之厚间不留余地了……”
谢迁不屑一顾：“我跟他留什么余地？他现在不是在养伤么？连兵部的事情他都不怎么管，现在西北的事情他却硬要插上一杠子？”
何鉴道：“你就是犟，不过也罢，之厚最近没什么表现，倒是有传言，陛下筹备年初就会征调剂所兵马驻防京师，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因中原一带处所不靖，必须防止小股乱民联合起来成为流寇，再者便是为来年出塞之战做筹备，你于乔还是不管不问？”
“爱怎么捯饬怎么捯饬，臭小子做什么事跟我商议过？”谢迁道。
何鉴无奈道：“我是跟你说陛下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之厚身上往了？”
谢迁扁扁嘴：“假如不是之厚在背后搞鬼，陛下怎么可能忽然有这方面的意向？对于大明兵马调度，我不想过问，反正我说了也没人会听，陛下完整听沈之厚的，事情根本没得商议。”
何鉴叹道：“你若是反对，可以试着往跟陛下说……也罢，反正怎么劝你都是徒劳，眼看就要过年了，天冷地冻的我不想再过来，假如宫里没有赐宴的话，或许下次见面就要待来年开春了。”
谢迁听何鉴要走，没有挽留的意思，不过还是送客出了门口。
何鉴匆匆促上了肩舆，谢迁看着远往的轿影，叹了口吻：“沈之厚最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似乎朝廷都没他这个人了，这像是他的作风吗？”
……
……
沈溪在年底这段时间非常低调。
本来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注视标焦点，偏偏遇刺受伤在家休养，一时间沈溪跟外戚都暂时在朝中销声匿迹。
沈溪的回避，让张苑和谢迁的联合，成为朝中最为宏大的政治气力。
如此一来，什么事都要看谢迁的脸色，张苑的注意力不在朝堂上，一心想怎么巴结朱厚照，使得朝事基础落在谢迁手上。
沈溪暗中为来年的事情谋划，最重要的就是张罗钱粮，为来年战事做筹备。
他找来不少帮手，那些闲置的人此时也都派上用处。
马九、宋小城、朱鸿、唐虎、王陵之，甚至是沈永祺和杨文招都有使命在身，更有从南方前来投奔他的唐寅也繁忙起来。
沈溪看起来被投闲置散，似乎什么事都不理会，但实在他这边要做的事情非常多，这还不算兼顾云柳手里的情报系统，光是一项跟处所商贾联络，就足够让沈溪头疼。
尾月二十八这天，云柳给沈溪往了消息，说是周胖子已找到。
沈溪当天下午往见了云柳，云柳把具体情况告诉：“……周老三于年底前，暗中跟草原人做买卖，至于是跟鞑靼人还是兀良哈人，尚不明确，他之所以避开大人，是由于事情太过重大，如今他不敢回京，倒是城内物质开端往外运，怕是要跑路。”
沈溪诧异地问道：“给他阳关道不走，居然选择走独木桥？”
云柳恨恨隧道：“定是他平时恶事做多了，这次回京，能在短时间内崛起，就是靠跟草原做买卖，他在京师开设的商号未几，但积累的财富却不少，阐明他把货物都运到北方往了，否则为何他的商号几乎都处于歇业状态？”
沈溪喝问：“那你之前为何没调查明确？”
“是卑职疏忽了。”云柳俯身道。
沈溪语气有些阴森，“本来打算利用周胖子，跟处所商贾联络一下，现在看来不太现实，不过拔了这颗钉子，倒是能让处所商贾对朝廷信任增长……知道他在什么处所的话，直接调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过往把人拿下。”
云柳有些为难：“大人，如此是否会打草惊蛇？”
沈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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