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地问道：“你不是还没查出成果吗？为何……这么早就下定论？”
沈溪道：“以臣所知，寿宁侯和建昌侯拥有的田宅，这几年急速扩大，从顺天府户籍册上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难道他二人就不能往购置田宅吗？”张太后急道。
沈溪摇摇头：“微臣看过顺天府所存买卖契约誊本，得知二位侯爷所购置田宅的价格，比市价足足低了六七成，有的甚至连市价一成都不到，这就很有问题了。”
张太后脸色不悦：“难道就不能是由于处所上一些农民拥有的土地太多，耕种不完，所以才贱价变卖？又或者是有人为避税，故意把价格定这么低……听说民间很多举人、进士家里的田宅也有很多，但实在这些土地并不回他们所有，只是挂在名下规避税赋罢了！”
沈溪不由对张太后刮目相看，这女人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不由暗忖：“看来你做过作业，今天不好搪塞。”
沈溪道：“有些事，的确可以拿太后的话来解释，但有些事却如何也说不明确……地步确实存在诸多猫腻，但宅子呢？光是两位侯爷所住庭院，自陛下登基后便扩了数倍有余，从五进院到如今十几进，有人甚至拿来跟皇宫相比……固然无从比起，但太后想一想，蓝本侯府周边那些人家，为何要把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变卖？”
张太后嘴上嘟哝：“本来还扩宅子了，真是过火，也不跟哀家说说！”
“太后说什么？”沈溪问道。
张太后咳嗽一声，道：“哀家没说什么，只是对沈卿家说的这些事保持必定猜忌……假如只是田宅之事，哀家不会如此关心，实在是有人攻击建昌侯奸淫掳掠，还说他私自调遣京营兵作恶，这件事若坐实，影响可不小……哀家怕民间舆论被狄夷领导，故意引起我朝中高低猜忌，那些上疏弹劾之人居心不良，不可不防！”
沈溪听这话，感到很耳熟，似乎什么事都可以回拢到敌寇身上，就比如张延龄强抢民女和侵占田宅的借口，也是这些人家跟鞑靼人私通。沈溪正色道：“臣正在调查，既不会让好人遭遇不白之冤，也不会让诡计家得逞！”
张太后眼力如电，扫过沈溪的脸，显然猜忌这话有几分诚意。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承诺，立即道：
“假如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确实证据，沈卿家务必定将那些没事找事的御史言官绳之以法，我张氏一门为保大明山河社稷可说兢兢业业，哀家只有这两个弟弟，不能让他们受委屈……哀家在宫中无法为他们申冤，事情就拜托沈卿家了！”
沈溪心想：“怎么就成了申冤？难道就不能是查证有罪？”立即拱手行礼：“微臣必定尽心竭力。”
张太后摇头：“哀家知道办案的难度，沈卿家肩负多项重要使命，不必定每一件事都要查明确，假如碰到什么不明确的处所，可以往见见寿宁侯和建昌侯。沈卿家虽年少，却南征北讨为朝廷建功无数，信任哀家两个弟弟对你也恭敬有加……”
沈溪听了不知该怎么接话，心里揣摩，我没被你两个兄弟生吞活剥就算不错了，还说什么恭敬有加，他们眼里几时有过我？之前我在家中被人刺杀的事情还没找到正主，或许就是他兄弟指使呢？
张太后道：“沈卿家，你应当知道是哪些人参劾寿宁侯和建昌侯，可否把名字告诉哀家？”
沈溪道：“太后见谅，在案子终极盖棺定论前，上奏人名字一律需要保密，以免案情有变。”
张太后皱着眉头，道：“沈卿家可真是谨小慎微，你认为哀家会打击报复，是吗？何其缪也！这山河是皇上的，哀家身为皇上的母亲，岂能拆儿子的台？哀家只是想知道，这些人中间是否有张氏的仇人，居然如此不遗余力攻击我张家人，不过也对……有沈卿家查案，哀家尽可放心，信任必定会还我们张家人一个清白！”
张太后可不认为她的两个弟弟会做出多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就算有，朝廷也要尽可能帮她两个弟弟开脱。
沈溪面对这样一个帮亲不帮理的太后，没说什么，想转变这样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的思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跟张太后讲道理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会引发不可预感的成果……他更愿意跟朱厚照或者谢迁说这些。
正所谓对症下药，无论他多有道理，在这样强势的女人眼前就是没法讲理，他不愿就此把这女人得罪逝世，至少此时此刻不会，他还想顺顺利利出宫。
张太后之后说的话，基础都是数落那些状告张氏一门的言官，提到弘治天子对张氏一门的优待和信任，最后张太后看着沈溪道：
“沈卿家，你是先皇精心造就出来辅佐皇儿的得力帮手，这么多年来，你为皇家立下汗马功劳，哀家和皇儿不会负你……哀家恳求你，谨慎处理案子，不能让大明朝廷涌现任何变乱！”
沈溪恭敬行礼，到这个地步他已不需要再说什么，反正张太后说来说往就是一件事，帮张氏一门遮蔽罪恶。
最后张太后道：“沈卿家近来为朝廷做事必定非常辛苦，哀家想留你在宫里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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