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和张苑在沈府停留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匆匆促离开。
张永回到自己位于京师的私宅，张苑则往豹房往了。
沈溪也回房休息，就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没产生，当晚京城一片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大清早，朝廷六部和各寺司衙门异常忙乱，很多大臣是这天凌晨才得到朱厚照要举办午朝的消息，众人已有近一年时间没见到天子，如今阉党被诛除，朝廷秩序转变的大条件下，很多衙门都换了当家人，这次午朝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谢迁本要进宫到内阁做票拟，刚到长安左门，便碰到等候在那里的何鉴和杨一清。
“于乔，本日到衙门点卯才得知要进宫参加午朝，这不……有些事需要跟你提前商议好才行。”何鉴上前深鞠一礼。
普通刑狱之事，劳驾不到他这个刑部尚书，现在朝野关注的刑部事务也就是阉党案，先是谢迁大手一挥把处理阉党的事情揽在身上，随即宫里下旨让沈溪吸收，即是说刑部尚书在这件事上必须听命于人。
不是听谢迁的，就是听沈溪的。
杨一清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固然他没有当尚书的经验，但在西北为官多年，对于户部业务基础熟知，不至于犯原则性的毛病。
谢迁道：“时辰尚早，间隔午朝还有一点时间，咱们找处所说说？”
何鉴摇头：“衙门里还有事情，得赶在进宫参加午朝前交代完毕，此来重要是想跟于乔你说说……本日一大清早，宫里来人，把刑部卷宗悉数调走，据说是要送给抱恙在家的沈之厚……对于阉党案，于乔你以后还是莫要再插手为好。”
谢迁脸色一沉：“这算什么？事前不商议，临到头只是前来知会一声？”
何鉴苦着脸道：“要是在下能自行处理，也不用如此被动，本日朝会能见到圣上，于乔若是有别的打算，不妨写好奏疏呈递君前……也不知之厚本日是否进朝……”
就一个沈溪是否参加朝议的事情，如今已成为朝廷人人关注的焦点，就连何鉴都不能免俗。
谁都知道现在沈溪手头的权利有多大。
朝廷关于部队的事情基础由沈溪一言而决，阉党定罪也回沈溪掌控，就连人事任免沈溪也有极大的话语权，甚至连宫里的事情沈溪都能插手……
朝中盛传沈溪要兼任吏部尚书，权利之大让人侧目。
相比而言，谢迁这个首辅就像个傀儡，屁点儿权利都没有。
谢迁郁郁不乐：“老夫从何而知他是否进朝？这事还是问他本人为好，不过料想他是会进朝觐见，这种时候……哼，他会拱手将权柄交出来？”
由于跟沈溪的抵触已呈公然化，谢迁在人前也不再避讳。
何鉴道：“于乔还是往问明确为好，被列进阉党名录的官员，固然大部分只是留滞京师府宅，仅限制出进，但如今也是人心惶惶……谁不想这案子早点有个了断？陛下把此案交给之厚处理，很多人都看到了盼看。”
“看到什么盼看？向沈之厚行贿免罪吗？”谢迁又用严格的口吻喝问。
何鉴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随即谢迁看向杨一清，问道：“应宁过来见老夫，有事吗？”
何鉴年岁大，谢迁总回要礼重些，杨一清相对年轻多了，谢迁将其当作晚辈看待，而且杨一清在斗阉党上也算居功至伟，且他跟沈溪在西北安化王平叛上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谢迁看杨一清也就顺眼多了。
而且现在谢迁打定主意要努力收买六部除兵部外的其他衙门，以便将沈溪孤立，让沈溪有劲儿也使不上。
杨一清行礼：“本日陛下派人到户部传旨，说是朝廷要在京畿之地进行工商税试点改革，京师周边商户税赋将会比之从前有所转变，至于具体如何施行尚未告诉，故特地来请示谢中堂。”
谢迁一听便火冒三丈：“定是沈之厚那小子闹出来的，除了他没人会如此做。难怪陛下要忽然举办午朝，怕是本日朝议重点商议的便是此事……沈之厚定会列席！”
何鉴皱眉：“什么工商税，太祖不是定下规矩，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难道陛下要加赋？”
言语间，何鉴向杨一清求证。
杨一清则摇头表现自己不知，毕竟他才刚担负户部尚书，户部事务尚未完整吸收，现在宫里派人大致传了个旨意说是要将工商税这一块从户部划拨出往，杨一清领旨后一头雾水。
谢迁冷笑不已：“一个登基两年多的君王，一个爱瞎胡闹的年轻朝臣，也算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刘瑾被诛后，朝廷眼看着又要兴起风浪……老夫这就往兵部衙门，看沈之厚如何跟老夫解释！”
说完，谢迁气势汹汹往兵部往了。等他到了衙门口，不等门口的知客进往通禀，便径直往里闯。
兵部这些个知客对当朝首辅自然无比熟悉，又明确谢迁跟沈溪的关系，谢迁要硬闯他们可不敢阻拦，只能跟在后面苦苦哀求：“阁老，您先留步……要不为您老进往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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