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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四章 都指挥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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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这天,云柳带着未几的护卫抵达宁夏。

沈溪没想到云柳单薄的身子居然能吃得了这种苦,以宁夏到京城的间隔,一般人骑马就算是不眠不休也难以在八天时间内赶到。

云柳抵达时是下午,等她见到沈溪时,沈溪感到此时云柳全部人已快被灰尘和泥沙给裹住了。

“你走得太急了。”

沈溪没有褒扬,而是先批评了一通,“你既然已经把诏书的内容告诉,只需派人送信来便可,毋须你亲身跑上一趟……这山长水远的,你身材能吃得消?”

云柳道:“回大人的话,卑职扛得住!这一路卑职只休息了一晚,其余时候都是在马背上简略眯一下。”

沈溪本来还想怪责云柳没留在京师帮他处理事情而擅自到宁夏来,但看到云柳的辛苦,也就不舍得再说重话了。

“你先下往休息,有什么事等你睡醒后再说……就算诏书到了,我也得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再说,不会即刻便出发!”沈溪道。

云柳摇头:“卑职不感到有多疲惫,还是先将京师的情况说给大人知晓……若卑职现在睡下,指不定几时才干醒过来!”

沈溪看着云柳,最后微微点头,他自己就爱好熬夜,领兵时甚至几天几夜都不睡觉,以他的身子骨,长时间不休息后再沾着枕头都可能睡到十二个时辰以上,他也不知云柳这八天骑马赶路只休息一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事快说吧。”沈溪道。

云柳道:“京师朝野纷纷传扬西北有鞑靼犯境之事,大人之前未跟卑职说及,卑职也就未具体调查,以至于耽误了时间,一直到谢首辅召见,卑职才得知具体情况,请大人降罪!”

“这件事跟你无关,这毕竟只是小领域内流传的消息,以我所知,这消息最初是要欺瞒谢首辅,后来刘瑾亲身面圣奏禀此事,才让事情传扬开……以你的情况,不可能知悉具体情况。”沈溪安慰道。

云柳惊奇地问道:“大人既然得知此事,就不想检举刘瑾?”

沈溪微微一笑,摇头道:“就算要检举,也要等先我回到京师再说……我人尚在宁夏,此时检举他有何意义?刘瑾完整可以把此事推给他人,说是处所上虚报,或者是兵部那边虚报,目标是为了得到朝廷拨款等等……这些理由我都能想出来,更何况是阴险狡猾的刘瑾?”

这下云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溪道:“要清算刘瑾的罪恶,最好算新账旧账一起算,一点点算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若是没旁的事情,你先往休息,熙儿如今正在军帐外,我已吩咐她好好照顾你,安排好寝帐。”

云柳没了挂念,如释重负,冲着沈溪点了点头,然后自中军大帐退下。

熙儿此时已等候在帐篷外面,很快沈溪便听到姐妹重逢的欢呼雀跃声,不由感叹自语:“这对姐妹花都来西北了,京师的事情只能指看马九,盼看马九能把事情做的俏丽些!”

……

……

云柳抵达宁夏城后,沈溪终于拿到诏书原件。

现在沈溪可以把事情摊开来说了,等闻讯赶来的张永看过正德天子亲笔书写的诏书后,喜不自胜:

“看来陛下还记得我们这些在边境吃苦受累之人……沈大人,这次论功请赏之事还得要仰仗您!”

之前张永对沈溪有诸多抱怨,但现在马上就要回朝,论功请赏,张永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良,毕竟谁都知道,这次申报战功要以沈溪的意见为准。

论西北这帮官员和将领的职务高低,沈溪乃是挂左都御史、兵部尚书衔领兵平叛,地位最高,假如论天子的信任,更是无人出沈溪之右。综合起来说,回京盘点功劳时,沈溪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就看沈溪是否有脸跟杨一清争首功,但以沈溪到宁夏后的表现来看,似乎对于掠夺战功并无兴趣,倒是曹雄等武将对首功心存觊觎,多次到沈溪这里来走动,盼看沈溪能帮他们争取。

等沈溪让人把诏书传递给巡抚衙门和总兵府那边知晓后,杨一清倒是没什么反响,曹雄及其麾下将领却紧张起来。现在沈溪要班师回朝,甚至带走安化王及其叛党成员,曹雄等武将没资格随着一起上路,且曹雄得马上回师固原,使得形势变得不可控,至少在边军将领看来如此。

曹雄当晚请了林恒来跟沈溪说项,重点涉及平叛首功和新任宁夏总兵官等事宜。

沈溪道:“……林将军,关于首功回谁的事情,陛下并未做出安排,新任宁夏总兵官也暂时未任命,不过陛下给了我必定便宜行事的权限,固原人马离开宁夏镇后,总回需要有人出来负责宁夏一地的安危……”

林恒连忙问道:“不知大人属意何人?”

沈溪一抬手,问道:“林将军,我有件事问你,这次我要押送谋逆的安化王等人回朝,你是跟我同行,还是筹备留在宁夏镇?你先别急着答复,且听听我的意思,在我看来,你回朝发展的机会比较大……”

之前沈溪就想把林恒带回京师,但被林恒拒尽,那时林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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