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值得吗？”
谢迁没有停下回话，仍然往前走，王鉴之有些悻悻然。不过宦海沉浮多年，王鉴之早就精于察言观色，自然不会厚着脸皮纠缠不休。
一行人没走太远，刘瑾带着几名太监从后面急促跟了过来，拦住了谢迁往路。
谢迁驻足怒斥：“刘瑾，作何阻拦老夫往路？”
刘瑾冷笑不已：“你当咱家稀罕拦下你？是陛下叫你回往，至于是为何事，你只管自个儿问陛下，咱家可不知晓！”
两个人怒目相视，眼睛都在喷火，这次的事情不能说谁得益，谢迁感到自己这边丧失了一员大将，而刘瑾却认定沈溪是在拿政治生命跟他作殊逝世一击，因此他也没落到好，确定会被朱厚照猜忌和疏远。
谢迁握紧拳头，似乎随时要冲上前跟刘瑾打架，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转身前往乾清宫，自行往见朱厚照。
“看什么看？”
刘瑾在朝中除了对谢迁和沈溪稍有畏惧外，面对旁人，骄横跋扈惯了，就算在那些顶级文官眼前，也拿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
张懋见这架势，自然而然把头转向一边，暂避锋芒。
刘瑾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环视一圈，见无人敢直视他，这才昂着头跟在谢迁身后，返回乾清宫。
……
……
朱厚照心中一阵烦恼。
他根本就不知道朝堂上产生了什么，竟让沈溪抛下一切就此离往，一时间感到自己这个天子已经是众叛亲离。
“刘瑾也是，没事跟朕说什么京城盗案，就似乎事情跟刑部有多大关系一样，非要把那刑部尚书拉下来……拉就拉吧，跟沈尚书闹什么？现在好了，沈尚书一走，谁帮我治军？一年后，我凭什么往平定草原？”
沈溪能力很强，从小就随着沈溪学习的朱厚照非常明确自己这个老师的价值，感到一刻都离不开。
他召谢迁前来是想问问，大殿上到底产生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问刘瑾没什么成果，不如问跟沈溪关系紧密的谢迁。
谢迁抵达乾清宫后殿时，朱厚照已坐在那儿嘀咕小半天，小拧子带着谢迁进内。
谢迁正要躬身行礼，朱厚照已抬开端来，摆摆手道：“不必多礼，谢卿家，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迁见到朱厚照，心中一阵恼火。
自己在朝中所受窝囊气，与其说是刘瑾给的，不如说是拜朱厚照所赐。
但为了沈溪的政治前途，他只能是强忍心头的火气，心平气和，筹备把之前朝堂上产生的一切跟朱厚照阐明，当然他的态度全站在沈溪一边。
这边才说了一半，小拧子便进来通禀：“陛下，刘公公回来了！”
“让他在外面等着。”
朱厚照赌气隧道，“朕要跟谢卿家说话，没说完前不容许他进来！”
或许是由于沈溪拂袖离朝之事，朱厚照对刘瑾的态度不复之前那般推心置腹，一种不满的情绪在繁殖、蔓延。
随即，朱厚照听谢迁把事情说完。
听完事情的前因成果，朱厚照低头不语，蹙眉思索，脸色极为凝重。
而谢迁这边则很紧张，生怕熊孩子一意孤行，那沈溪的政治生活可能就此告终，他心想：“若陛下保持要撤了之厚的兵部尚书职务，那老夫只能乞老回田，不留在朝中受这窝囊气。”
朱厚照沉默半晌后，忽然叹了口吻，盯着谢迁，用严正的口吻问道：“谢卿家，你感到朕是昏君吗？”
这问题可不好答复。
若是以自古以来明君和昏君的标准来看，朱厚照自登基以来的种种拙劣表现，那是彻头彻尾的昏君。
不问朝事，宠信奸佞，朝中阉党横行，处所贪官贪吏遍地都是。
但问题是大明并未因此走向衰亡，重要原因是弘治天子打下的基础还算坚固，有一批老臣忍辱负重，努力保持朝廷的正常运转，对外战斗更是有沈溪、王守仁、胡琏等人表现突出，让鞑靼人屡屡铩羽而回。
再者，刘瑾虽贪财，党同伐异，权擅天下，但他手底下有焦芳、孙聪、孙彩等人才，大致能保持朝政安稳。
如此一来，要断定朱厚照是昏君还是明君，有些艰苦，尤其是当着天子本人的面，谢迁更无法做到实话实说。
迟疑了好一会儿，谢迁才道：“回陛下的话，老臣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厚照轻哼一声，道：“若朕不是昏君，谢卿家也就不会如此为难了，所以以谢卿家之意，朕这个昏君的名头，没跑了是吗？”
谢迁恭敬行礼：“也不可如此说，只是陛下在某些事情上，做得的确不那么尽如人意。”
固然这话已说得非常婉转，但谢迁还是感到，这话出口已违背为人臣子之准则。
君为臣纲，作为朝臣，怎么能当面责备天子呢？
尽管谢迁之话还算客气，但朱厚照听了却不满足，他本想在谢迁身上找到认同感，但现在谢迁明显站在沈溪的态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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