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何尝不是老狐狸？
你们斗你们的，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管你们最后得出个什么成果来，别怪罪到我头上就行。
焦芳顾不上质问周经，更因与沈溪站在对峙面，无从跟沈溪计较，直接拂袖而往，旁边屠勋脸上隐现喜色。
“看来，于乔得手了。”屠勋道了一句。
周经明确屠勋这句话的意思，看着焦芳匆匆促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担心：“于乔出手又如何？这边陛下全不知情，若陛下计较起来，此事当如何结束？”
周经和屠勋对视一眼，不再说下往，而沈溪则一脸淡定地站在旁边。
“时候不早了。”
周经看了看天气，道，“之厚，既然谢尚书已进宫，你也该打道回府了吧？折腾大半宿，想不到会徒劳无功，亏我们在这里硬扛了那么久冷风晨露。”
沈溪行礼相谢：“诸位老大人辛苦了。”
屠勋道：“唉，于乔忽然进宫，必定是提请太后处理朝臣群起弹劾魏彬之事……只有于乔进宫，太后才肯赐见，我等之前都未想到这一出……之厚，这件事你可知情？”
沈溪没有正面答复屠勋的问题，道：“在下本日前来，是为禀奏边关军情。谢阁老进宫求见太后，在下并未参与。”
“并未参与”乃是模棱两可的说法，至于是没随着谢迁一起进宫，还是没参与策划，只能由屠勋和周经等人自己揣摩。
周经问道：“这么说来，你还要留在这儿等候面圣？”
“是！”
沈溪直言不讳，“边关军情未达天听，为人臣子者只能耐心等候，诸位若力不能支，请先回往休息，不必陪在下受苦。”
周经言语中带着少许不满：“要等你就等吧，这儿顶着北风吹可真不好受，我等年岁不小了，多少年未曾熬过夜，感到每一刻都是煎熬……元勋，一起走吗？”
屠勋点了点头，李鐩等人自然随大流，各人均往自家马车和肩舆而往。
沈溪则回到自己的马凳坐下，耐心等候面圣，就似乎谢迁弹劾魏彬之事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
……
焦芳直接往了吏部衙门，见到尚书刘宇。
刘宇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听说焦芳到来，直接迎到大门口，一见面就火急火燎隧道：
“谢于乔进宫面见太后，还是跟寿宁侯一道前往，具体说的什么不太明确，怕是弹劾魏公公已得逞，由于出宫后不久寿宁侯便带人往三千营驻地。”
焦芳烦恼隧道：“我便知道谢于乔本日闭门不见客，其中定有猫腻，不想万般戒备依然被其所趁。”
刘宇连忙问道：“焦阁老为何如此不警惕，竟然让谢于乔得逞？眼下可如何是好？刘公公不在京城……”
看到刘宇质问自己，焦芳非常赌气，暗忖，“难道你还要怪责我不成？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产生事情后连个预案都没有，光会动嘴，果真是靠钻营取巧得来的官职，半点真本事都欠奉！”
“先往见克明，听听他的意思！”焦芳道。
刘宇忙不迭附和：“此言在理，我等先往见过孙聪，毕竟刘公公走前吩咐过，让他主持大局。”
二人离开吏部，快马加鞭赶赴孙聪府宅。
却说当日孙聪根本不知谢迁和沈溪有什么动向，满心认为朝廷产生什么事焦芳和刘宇都会及时通知他，成果等到谢迁进宫在张太后眼前弹劾魏彬后，二人后知后觉前来府中访问，从睡梦中惊醒的孙聪才知道产生什么事情。
“……两位大人的意思，是说谢少傅今夜进宫见过太后？”孙聪惊奇地问道。
焦芳脸上一片黯然之色，道：“事后老夫才听闻，却是谢于乔跟寿宁侯一道进宫，二人之间怕是有什么协议……之前我往谢府访问，门子说谢于乔离开府宅不知所踪，认为他往见沈之厚了，却不知他找的人是寿宁侯。”
孙聪稍微思量，摆手道：“我看未必，谢少傅当时应在府上……他分明是跟沈之厚设了个局，让焦阁老您认为沈尚书才是出面在陛下眼前弹劾魏彬之人，勾引您同往豹房，如此便无法戒备谢尚书连夜见寿宁侯，并一同进宫觐见太后。”
刘宇气得直跺脚：“哎呀，我总感到哪里不对，本来是沈之厚扰乱，焦阁老也太不警惕了……”
焦芳和孙聪同时打量刘宇，二人眼力好似在说，沈之厚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不假，但你做了什么？
为何谢迁进宫之事你全不知情，难道你就没派人盯着谢府？
孙聪安慰道：“事起忽然，且就算提前戒备，也无法禁止谢尚书进宫见太后，只是现在不知太后作何决断，寿宁侯出宫后，莫不是往了三千营？”
“据悉寿宁侯是先回家然后再带人往的三千营驻地！”刘宇抢先回道。
孙聪苦叹：“那这件事不好转圜了，现如今只能巴看陛下知情后收回成命……两位大人，现如今沈尚书在何处？”
“沈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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