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参军事学堂出来，外面马车已经备好。
军事学堂间隔豹房蓝本就不远，沈溪蓝本可以步行而往，但他知道目前京师内外暗流涌动，路途难免有凶险，身旁必定要有人掩护。
沈溪的马车还没出发，前面有肩舆过来，远远地就招呼：“是谢府的马车吗？”
王陵之一马当先，挡住过来的肩舆，厉喝道：“此乃兵部的马车！”
肩舆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人，等随从将灯笼举起，沈溪透过车帘打看一下，创造来人是焦芳。
“无事不登三宝殿……”
面对阁臣，沈溪无法摆架子，只能下马车相迎，等他现身，焦芳主动迎上前来。
焦芳将沈溪高低打量一番，问道：“谢少傅可在？”
沈溪察言观色，知道焦芳是把谢府、兵部和一些重要衙门都找过，最后才找到军事学堂来，当下道：“谢阁老本日不是称病休沐在家吗？焦大学士若要找谢阁老，不该到此处。”
焦芳对沈溪没有太大的敌意，以长者的姿势道：“之前老夫曾往谢府访问，被告诉谢少傅于傍晚时离府，料想他多半要来见你……怎么，他没来吗？”
沈溪不动声色：“谢阁老并未来访……”
听到沈溪的话，焦芳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皱眉道：“谢于乔也是，既然生病就该留在府中，作何要到处乱跑？之厚，你可知本日朝中有人弹劾御马监监督太监魏彬，说他仗势欺人，欺君罔上？”
沈溪点头：“略有听闻，焦大学士为此事找谢阁老？”
“正是！”
焦芳道，“本认为谢尚书会跟你一道前往面圣……对了，这夜色已深，你要往何处往啊？”
说到这里，焦芳面带警惕之色，不过沈溪回家和往豹房是走同一条路，他不断定沈溪毕竟要往哪儿。
沈溪直言不讳：“往豹房。”
焦芳一愣，眼力中凶戾之色一闪而过，冷冷问道：“之厚不会是想往跟陛下呈奏此事，落井下石吧？”
“焦大学士的话，令人费解，在下身为兵部尚书，往面圣自然是说及部队之事……如今宣府战事正酣，难道在下不能前往面圣？”
沈溪没有服软的意思，泰然自若地说道。
就算焦芳在翰林系统中地位很高，但沈溪如今可不是作为东宫讲官相见，作为兵部尚书，根本不需对焦芳有何顾虑，毕竟说到底阁臣也不过就是正二品，彼此官秩一样。
焦芳凝视沈溪，作为刘瑾团体在京城地位最高的大臣，焦芳现在充当着阉党掩护伞的角色。
“老夫跟你一起前往面圣！”
焦芳倒也果决，知道沈溪定不会承认往豹房见驾的目标是弹劾魏彬，为避免意外产生，干脆提出陪伴沈溪一道面圣。
这明显打乱了沈溪的打算，他蹙眉问道：“焦大学士是不信任在下，要在一旁监督？”
焦芳一摆手：“之厚，你千万别误会，只是弹劾掌兵内监事关重大，此事已在朝中造成不小影响。之前老夫曾往科道看过，六科和都察院都有人出面弹劾，奏本羁押在内阁无法上达，老夫也想借此机会见圣，呈奏此事。”
理由看起来充分，但实在就是想尾随沈溪，伺机而动。
沈溪心想，焦芳来得太过凑巧，我这边刚想面圣，就被你撞上了。
焦芳见沈溪迟疑，不由问道：“怎么，难道之厚你不想面圣了？”
“往。”
沈溪道，“军情紧急不能耽误，但在下所奏事情，涉及机密，不方便与焦大学士一起面圣，焦大学士若着急往，请先行一步，在下随后便至。”
焦芳冷笑不已，认为自己控制沈溪命门，自然不会轻易作别。
“之厚不必顾虑，等到豹房再说，况且军中有什么变更……老夫作为阁臣，焉能置之不理？想必连陛下也不会刻意隐瞒……”
“是吗？”
沈溪看着焦芳，“若边关吃了败仗，宣府守军一溃千里呢？”
焦芳脸色大变，过了好一会儿才喝道：“之厚莫要信口胡言，这才几天时间，岂能涌现此等状态？鞑靼连年内乱，兵锋早不及当年，况且就算其全盛时，我大明部队也可拒城而守……”
沈溪淡笑一声，转身往马车而往，背对焦芳道：“焦大学士要同行，请自便，至于陛下是否肯同时赐见则另说。”
等沈溪上了马车，王陵之骑马在前开路，车子往豹房而往。
焦芳赶紧催促轿夫跟上。
……
……
等到了处所沈溪才知道，本来这里已汇聚几名大臣，自己和焦芳并不孤单。
昏黄的灯笼照映下，侍卫将豹房大门逝世逝世堵住，不容许大臣进进，街道上零碎停着马车和肩舆。
沈溪下了马车徐步而行，却被焦芳抢先一步赶到豹房门前，此时等候在那里的大臣有六七名，其中有礼部尚书周经、刑部尚书屠勋、工部尚书李鐩。
加上沈溪这个现任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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