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很是着恼，但最后的成果还是让他稍感满足。
在他看来，只要沈溪没有亲身往宣府调查，那他还有补救的机会，如此一来事情也可以转圜过来。
自豹房回家的路上，刘瑾坐在马车里仔细揣摩：“现在炎光已前往宣府着手办理此事，咱家尽可放心……要找一千颗脑袋凑数，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想那孙秀成既敢虚报功劳，就该想到后续补救之法！”
等回到家中，刘瑾把事情跟孙聪一说，孙聪变色道：“公公糊涂啊！”
刘瑾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说话呢？你别认为是咱家妹夫就可以乱说……你说明确，咱家怎么就糊涂了？”
孙聪无奈摇头：“难道公公未料到，实在沈尚书是故意把责任推给公公，想让公公下不来台？”
刘瑾脸色有些丢脸：“豹房内咱家气糊涂了，你且把事情说明确，咱家现在不是很明确你的意思……”
孙聪叹道：“在公公看来，您派炎光往宣府之事，沈尚书会不知晓？”
“就算他知晓，又能如何？”
刘瑾不认为然隧道，“炎光做事谨慎，信任姓沈的小子不敢在半路上如何，等到了处所又有孙秀成这个地头蛇配合，你不必着急！”
孙聪急道：“公公怎么就想不明确，为何沈大人不自己往？他根本就是要等公公给陛下一个成果……”
“若公公派人往调查后，说并无杀良冒功的情况，而届时兵部却拿出边军杀的罪证，那时公公恐怕就不是个失察之罪，而是被诬欺君罔上、杀人纵火等罪名，那时就算陛下对公公再宠信，可会保公公一命？”
刘瑾听到这话，不由打了个冷颤，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姓沈的小子，果真如此歹毒？”
孙聪摇头苦笑：“公公当知如今朝中谁与您为敌？沈尚书固然为人正直，但他也算是那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之人，想他在几次对外夷作战，还有在处所为官时，哪一次不是剑走偏锋？”
“我蓝本认为他此番暂时不将处所虚报夸张战功之事禀告陛下，是不想跟公公翻脸，但从他本日表现看，明显棋高一着，先在陛下眼条件出此事，再让公公负责调查案情……公公稍有不慎，便要落得折戟沉沙的下场！”
刘瑾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天说不出话来。
“公公如今不能再让炎光按照原打算行事，必须作出转变……这样，让炎光配合调查，将孙秀成和李频等人包躲祸心、虚报战功之事如实禀奏朝廷，如此公公才算将功补过！否则……公公将不再是被下属欺瞒，而是处所虚报功劳的同党！”孙聪劝告。
刘瑾一拂袖，显得很赌气：“咱家现在已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连凑齐头颅圆冒功之事都安排妥当，凯旋庆典更是早已昭告天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咱家跟陛下坦诚，这不是要咱家的命吗？”
孙聪急得不行：“公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刘瑾此时很踟躇，他信任孙聪所说的话……考虑到这件事干系重大，很可能因此遭遇灭顶之灾。
但让他承认毛病，而且还要跟沈溪服软，这是他万万不能吸收的事情。
“容咱家再作思量，咱家就不信没有别的解决措施，只要这件事姓沈的小子不闹腾，就没人敢跟咱家作对！”
刘瑾打量孙聪，道，“你赶紧想措施，咱家必定要有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才行！”
……
……
刘瑾给孙聪出了困难，也给自己出了困难。
而沈溪在这件事上，完整抱着轻松自如的姿势，事到如今，他已经有一种隔岸观火的感到。
无论最后刘瑾把事情折腾成什么样，都落不到利益，这在于能面圣的不单单是刘瑾他一个人，现在小天子住在宫外，门禁不严，沈溪自己随时可以面圣，这就让事情涌现很多变数。
“刘瑾如今无法把持全局，认为可以跟之前惩戒那些暗中告状的大臣一样，连一个三朝元老的兵部侍郎都随便打，逝世几个正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没人计较？现在兵部地位几乎可以跟司礼监平起平坐，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把持全局而不被我攻击？”
沈溪在这件事上，摆出一副防守回击的姿势，一旦出手务求要让刘瑾万劫不复。
沈溪回到兵部，两位侍郎熊绣和何鉴都在。
早些时候，沈溪已将宣府处所虚报战功的事情告诉二人，他们正在等沈溪面圣后的反馈。
熊绣对刘瑾可说恨之进骨，见到沈溪立即出言询问：“沈尚书，您此番面圣，可有对陛下据实以陈？却不知姓刘的阉人如何解释？”
沈溪道：“本官并未直接向陛下陈述处所恶习，只是提出心中猜忌，让陛下派人求证。”
熊绣握紧拳头：“如此事情便轻易很多，既然沈尚书公事繁忙无法亲身前往宣府，那就由老夫代沈尚书走一趟，必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
沈溪摇头：“陛下让刘瑾派人负责调查。”
“什么！？”
听了沈溪的答复，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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