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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四章 结果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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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率军驻扎临桂城外,时值阳春三月,岭南一天比一天炎热,随着广西等地玉米和番薯播种完毕,沈溪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必须持续留滞广西,打算近期领军北返。

而留在宁化县城的沈家家属,此时差未几也到出发前往武昌府的时候。

“……娘,相公的信已在几日前投递,之前儿媳跟您说过,可您总未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相公在信上说他领军打了胜仗,不日就会出发北返,相公估计,他大概会在五月左右抵达武昌府,假如我们现在就出发的话,恰好可以在雄师凯旋时跟相公在武昌府会合……”

谢韵儿如今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劝告周氏跟她一起走,在这个崇尚孝道的时代,周氏在何处,她这个儿媳就该在何处孝敬,自行上路不管公公婆婆尽对是不孝之举,会被众人唾弃。所以她才苦口婆心劝告,让周氏幡然觉悟。

周氏最近神魂颠倒,意识恍惚,她看着谢韵儿,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好闺女,你说什么?”

谢韵儿摇头苦笑:“娘,我是您儿媳啊!”

“哦,是韵儿啊……现在差未几是三月下旬,有一年多未见憨娃儿面,心里怪想念他的,也不知他怎样了,天子老儿是否给他升官……”

周氏絮叨起来就烦琐个没完,很多话谢韵儿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但没辙,就算不想听也得听,总之要把婆婆说服,往年年底没走成,如今已春热花开,再不走估摸又要在宁化县蹉跎一年。

谢韵儿道:“娘,您挂心的事情太多,不过既然你如此关心相公,为何不早些出发前往武昌府,亲身看看他人呢?”

周氏怔了怔,随即反响过来谢韵儿说的是什么,立即点头:“韵儿,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咱就走吧……收拾收拾就走,别多停留,这宁化县我一刻都待不下往了!”

谢韵儿没想到事情谈得如此顺利,之前她还担心周氏不肯走。

这半年多时间,谢韵儿深进感受到自己婆婆的变更。

自从周氏执掌沈家后,家中大小事情俱都过问,柴米油盐酱醋茶,侄儿侄女的婚事,桃花村那边地步雇人种植,什么都要管,忙得连轴转,就像个永不会停歇的机器,但随着时间推移,周氏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到现在竟然厌烦起来。

谢韵儿见周氏这样子容貌,暗想:“沈家当家人的位子,谁做谁受罪……不过,这沈家高低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一个不知疲惫的女人,变成现在这般样子容貌?”

看看周氏恍恍惚惚的样子,谢韵儿明确了什么,马上给沈溪写信,告诉宁化县这边的情况,让沈溪对周氏的精力状态有个心理筹备。

……

……

沈溪的妻儿老小于三月廿一从宁化县出发,车队浩浩荡荡往南昌府而往,筹备在南昌城歇歇脚,再乘船赶赴武昌府。

沈溪此时固然尚未从临桂城出发,不过已将回期定在三月二十六。

沈溪估计用一个月时间赶回武昌府,路上不必太赶,因叛军尽迹,从临桂北上不用再绕道柳州府,沿灵渠走全州、东安,然后再沿湘江而下,行路相对顺畅。

此番回到临桂城,沈溪调查核实了周边少数民族情况,但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是谁在背后向他供给援手。

苏敬杨和王禾等人对于沈溪领军北返的决定很是欣慰,立下战功,谁都想衣锦还乡,就连贵为都指挥使的苏敬杨和王禾也不能免俗。

湖广和江西本来就是南方各省中举足轻重的存在,二人身为都指挥使,三司要员之一,地位自然无比尊崇。这次西南战事结束,二人功劳卓越,非常有机会调西北任职,只需再进一步,便可获得世袭的勋位。尤其如今三边再次涌现战乱,甚至有传言说沈溪会被征调西北出任三边总督。

只有沈溪对此概不信任,由于他知道,朝中那些对他有偏见的大臣,尽对不可能调他往西北,此举无异于纵虎回山,假如他在西北领军再出成绩,就只能调往中枢担负兵部尚书,把现在的挂衔坐实,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吸收的。

三月二十六,雄师出发。

沈溪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乘坐马车,全部人显得轻松惬意。

三法司前来查案的官员已提前一步返回京城,有人暗地里给他通气,显然不是出自刘健、李东阳两位阁老或者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几位正官授意,而是前来查案的几位官员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通气的内容,就是告诉沈溪“相安无事”。

沈溪还听闻,柳州府那边江栎唯设下个局,试图坐实他“强抢民女”的罪名,谁想还未发动,被江栎唯收买的举报人已举家逃难,不知往向,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此番南下,江栎唯碌碌无为,只能将高宁氏带往京城,看看建昌侯能否想措施扳倒沈溪。至于他代表锦衣卫汇报上往的情况会被朝廷采用多少,一切都是未知数。

战马萧萧,车轮滚滚,尘土飞扬,雄师在官道上蔓延成一条长龙。

行进的队伍中,夹杂着十多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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