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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〇二章 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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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俨,字民看,号畏斋,成化五年进士,在朝中固然算不上能力突出,但一向以清正廉洁著称,跟李东阳交情不错。

朱祐樘眉头微蹙,不悦地问道:“头年里参劾有人侵占民田,莫不就是这个王俨?”

在场既有知情的也有一头雾水的,重要是由于当时看过王俨奏本的人未几,谢迁恰正是其中之一。

在谢迁看来,王俨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弹劾谁不好,偏偏弹劾张氏外戚,说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侵占民田,而且有掳劫民女之事。奏本送到内阁,刘健和李东阳都不知该如何票拟,还是谢迁精明,在票拟中提出酌情审查等语,成果奏本送到司礼监后被弘治天子留中不发。

由于奏本没下发到六部,此事只是在很小的领域内流传,谢迁知道,但凡涉及到皇后家里,无论有没有证据,天子通常都不会为难他两个小舅子。

现在李东阳忽然举荐王俨回京,天子顿时把这事想起来了,这一问,王俨的名字都是直呼,谢迁便知道天子还记得王俨参奏张氏兄弟的“污点”,不想任命此人。

朱祐樘问出口后才记起,当日奏本似乎留中了,这么出口非常轻易把事情揭出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精力,他看向谢迁,希冀地问道:“谢卿家,你可还记得?”

谢迁张口便来:“微臣不知,但觉王俨此人,在为官上稍显平庸,若平日调至京师担负户部右侍郎自无不可,但如今户部钱粮俱都亏损,非能力卓尽者不可胜任!”

李东阳瞪了谢迁一眼,似怪责谢迁不帮他说话。

朱祐樘看向户部尚书韩文,问道:“韩尚书,你认为呢?”

户部的事情自然应当问户部尚书,但当日韩文带病上朝,右脑有些不明确,问他实在跟没问差未几,韩文支支吾吾:“老臣认为王侍郎回京并无不可!”

韩文毕竟是文官团体的核心人物,李东阳举荐王俨,总比天子提出的沈溪靠谱多了,韩文正在病中,又由于户部的事情让人焦头烂额,他盼看有人出来代替他打理政务,至于沈溪他想都没有想过会胜任。

即便谢迁对王俨的评价颇为中肯,李东阳、韩文等人对此却无法吸收。

马文升看了看这情况,刘健、李东阳、韩文都站在王俨一边,想把天子委任给沈溪的官帽给拿掉,他连忙给谢迁打眼色……实在马文升也想让沈溪出京历练几年,而不是像谢迁保持的那样,必定要留沈溪在京师任职。

马文升道:“陛下,王侍郎近年来打理南京钱粮多有功劳,若以其调京师全户部之缺,老臣认为未尝不可!”

谢迁有些恼火,你马文升不是应当站在我这边吗?怎么忽然转风向了?

朱祐樘颇为为难,本来他已经定下的事情,可眼见文官团体偏向于支撑王俨内调,他也没了之前的底气,习惯性便要让步。

沈溪还是王俨,朝堂上支撑的偏向明显,除了天子外,似乎没谁认为沈溪有资格调任户部侍郎,就连之条件出建议的马文升都不赞成沈溪,谢迁蓝本想站出来说话,最后却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不是谢迁不想帮沈溪争取,而是认为自己力不能及,而且户部侍郎这差事,跟谢迁之前的预期不符,谢迁最盼看沈溪能进进翰林院、詹事府任职,实在不行,在通政使司、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等寺司衙门当个主官也可。

朱祐樘又问了几个大臣的意见,这些人的见解跟马文升和李东阳雷同,如此一来,天子不好再保持让沈溪出任户部侍郎。

最后朱祐樘看了谢迁一眼,想询问谢迁的见解,但想到现在光有谢迁一人站在自己一边也不行,在场大臣基础是文官团体的重要成员,即便内部偶有针对,但在大问题上却是共进共退,朱祐樘心想:

“还是要多造就一些年轻臣子进进朝堂,否则我朱氏天下,指不定姓刘还是姓李!”

朱祐樘道:“既如此,那调王俨进京师,以其暂执户部之事,就这么定了罢!”

朱祐樘由于未能给沈溪安排合适的官位而愁闷不已,之后他便以身材不适为由,解散了朝会。

刘健和李东阳黑着脸从乾清宫出来,固然在之前跟天子的争执中,看似他们取得了成功,但他们却知道自己跟天子唱反调,触怒了君王。

大臣顶撞天子,就算最后得逞,也对仕途不利,最后天子的态度充分辨明了问题,显然对文官团体有了戒心。

谢迁几步追上马文升,问道:“马老,你这是作何?为何出尔反尔,让沈溪官位没个着落?”

马文升惊奇地反问:“于乔,你不是想让沈溪进翰苑么?”

谢迁恼火隧道:“那也要看他是否能进得往,他之所长,在于临机处理事情,即便我有意栽培他继任内阁,但也非朝夕之事,陛下都属意要他在六部吸收锤炼,却被人无故否决,还提议任用王俨,殊不知王俨曾由于弹劾外戚而为陛下所恼?”

王俨上奏本的事,内阁三人知晓,但马文升却不知。

等谢迁把话挑明,马文升才知道为什么天子之前会那般不悦。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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