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夏皇后等人暗自忖度沐玖玥让呈上‘证物’是何意味的时候,却见她,忽而对跪在地上的婢子拂冬冷冷地抛出一句:“你去,把那汤喝了。”
拂冬全身一震,脸颊更是不受控制地搐动几下,弱弱地说:“那那有毒!”
谁知,玖玥听后却笑了。只那笑容寒意森森,看得拂冬一阵阵地感到毛骨悚然。
“我知道有毒。正因为有毒才叫你喝了。”
“公、公主”拂冬充满不安地看向沐卿璃。
彼时,沐卿璃对玖玥的心也是摸不准。不过她知道玖玥的‘鬼主意’一向多,兴许是想出了什么可让自己脱困的法子也说不定
有了这个想法,她便压低了声音冷冷地吩咐拂冬:“她要你怎么做,你照做便是了。”
拂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惨白如纸,怎么也止不住嘴唇的颤抖。在明知羹汤里有毒的况下,公主还叫她‘义无反顾’地喝下去吗?呵,她追随公主一场,却是命如草芥,半分也不值怜惜吗?
就在拂冬暗暗捏紧了藏于袖中的双手,几乎快把一口银牙咬碎的时候,玖玥不温不火的话声再度自头顶传进她的耳朵里。
“怎么?你不想喝?担心会被毒死吗?”
拂冬死死咬住嘴唇,不做声。
玖玥的喉间却在这时滑出了几声轻笑,话音似清水幽幽,语调不高,却自带凌厉:“你可知,一旦毒杀皇帝的罪名扣在你头上,你会付出比死更惨烈百倍的下场?”
拂冬的身子不住一抖,脸已白中透着青黑。
“既然如此,我现在施恩与你,仅让你饮下那碗被称作有毒的羹汤,不是害你,其实是在救你,你还不明白吗?”
让她服毒,不是害她,却是在救她???
时,拂冬听了这话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饮下掺有毒药的羹汤,自己必死无疑。她只有十八岁,还这么年轻,不想在大好的年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可是拂冬定神一想,却是听出了沐玖玥话里的‘弦外之音’。她说‘那碗被称作有毒的羹汤’,而非‘有毒的羹汤’,难道还有,她暗示自己是在救自己而非害她。莫非,喝了羹汤,自己就可躲过一劫?是这个意吗?
“好,我喝!”
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拂冬忽然站了起来,冲过去端起作为‘证物’呈放在桌上的羹汤,在众人尚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以‘壮士断腕’一般的决心,仰头把已经凉掉的羹汤灌入嘴里
“这是在做什么?放肆!”
这时,反应过来的夏皇后怒拍座椅扶手,目光犹如带毒的蔓藤,紧紧上沐玖玥。
这个咏阳公主,莫不是又想兴风作浪了?
所有人莫不是在暗暗揣测玖玥此举用意何为,却无人留意到凤琅邺负在身后的手在悄然间攥拢成拳!
玖玥笑着看向怒火中烧的夏皇后,迎上对方眼底如锋般凛冽的灼灼锋芒,却是丝毫不曾畏惧,依旧笑语嫣然:“皇后娘娘息怒。拂冬不过一个身份低廉的婢子,饮了毒,死便死了。何况,她有毒杀贵尊皇的嫌疑,早晚都是死一条。那么,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何分别?”
夏皇后面沉黑得像一块铁板,“咏阳公主不必拿这样的话来唬本宫。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你是想杀死证人,泯灭证据,好为沐卿璃开脱?”
玖玥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语气却坚凛如冰:“若你们认定了我皇有罪,拂冬死或不死,又有什么紧要?”
“荒唐!什么叫我们认定了你皇有罪。这话听着,倒像本宫有意诬陷。本宫与沐卿璃素来无怨,又是婆媳一场,若非她犯下大错在先,本宫也不愿与她为难”
玖玥似乎等得正是她这句,立刻接过话来,“皇后娘娘这话真是对极了!既无怨尤,又何必苦苦相逼?说来,我皇也是个苦命人。她娘,当年为了生下她们双生妹,几乎耗尽心力。结果她们妹生下后,她娘的身体也垮掉了。担心无法照料一双女儿,便将新生儿送去母家,由娘家人代为抚育。然,人心隔肚皮。这对双生妹到了外祖父家里,毕竟不比在自己家中,少不得要看人脸,说是举步维艰也毫无夸张。大约是生活环境所致,卿璃皇打小便不擅与人交。偶尔回到王府,也是闷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久而久之,与我们兄弟妹之间也便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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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后忍无可忍,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现在是在审案,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沐卿璃‘身世可怜’,她毒杀陛下的罪就可一抹销吗?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娘娘莫急,谁说我是为了要替皇开罪了?”
玖玥笑了笑,表很是无辜。然,那双似碧泉幽湖般清冽的眸子却越发拢着一层叫人看不太懂的深沉之。忽然一扬手,把拂冬叫来近前,柔声问着:“你可有什么感觉?”
拂冬摇了摇头,满脸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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