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那字……没卖出往。”她这么对夏晚柔说。
“字呢?”
夏晚柔敏锐的觉察到一丝不对。
“字……字给刘大人家的翠莲了。”阿扶眼睛都不眨的撒谎,“她有卖字的经验,保证实天能帮我们卖出往。”
她想好了,明天见了翠莲给她买两块粘糕,让她替自己圆这个谎。
“为什么没有卖出往?”夏晚柔沉声追问,“私书坊一大收进起源便是找好看的字体做成字帖卖给学写字的娃娃,全部临安城会写瘦金体的没几个,私书坊的老板应当来者不拒才是。”
“婢子……婢子往私书坊的时候,没见到老板,只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学徒,或许是他……不识货吧。”
阿扶结结巴巴的撒谎。
夏晚柔却想不到别的可能,委曲信了阿扶的话。
她依稀记得,那位叫翠莲的丫鬟的主子刘大人,是个附庸风雅且溜须拍马的人,若他从自家丫鬟手中得了那幅字,早晚会将字送到长公主眼前往,只是多了份波折罢了。
这么想来,字落到翠莲手上,算不得十足的坏事。
只是,盼看全寄托在这两人身上,未免不够妥当。
于是又连夜写了两幅字,交给阿扶。
“明天一大早,你借口我想吃青阳街的满记银耳羹,拐往私书坊将这两幅字卖掉。”
“记住了,这次不管怎样,你必定要亲身将字卖到私书坊老板手上。什么时候卖出往了,什么时候回来。”
夏晚柔千叮咛万吩咐,留给她的时间未几了,这件事再不能出岔子。
“好,大小姐您放心吧!”阿扶满口答应……她今天得了一百两银子的意外之财,心情好极了,愿意满足夏晚柔的这点小请求。
夏晚柔见状,带着七分安心三分担心进睡了。
此时此刻,凤阳街的狼王府书房里,正灯火通明。
面如冠玉,却在眉眼间躲有狠戾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长案前,阴测测的看着长案上并排摆着的两幅字。
一副用的是最上等的宣纸和徽墨,墨里面还夹杂了碎金,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另一副用的是最下等的草纸和泥墨,墨里面还有未剔干净的泥,劣质无比。
两幅字用的都是瘦金体。
“看不出来太大差别。”
匍匐在长案上对照的老先生得出结论。
“但尽对不会是同一个人写的,泥墨的这幅字内躲娟秀,应当出自一位闺阁女子之手。”
“闺阁女子……为了达到目标,倒是肯下狠工夫!”
穆司言冷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会有很多别有心思的人算计长公主的那份恻隐之心,本日那丑丫鬟说这字出自她家大小姐之手,他便猜到了丑丫鬟卖字的用意。
只是这瘦金体难写,他本来认为对方是向某个书生买了一幅字,却没想到竟真是她亲身写的。
“穆七,你往查查那位大小姐。”
“是。”
穆七应了下来,心里却感到诧异,长公主固然是他家王爷的亲姑姑,可他们平日里并没有姑侄情分,王爷怎么管起长公主府的闲事来了?
难道说,皇上给了王爷“狼王”的封号,王爷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实在是委屈的,所以打算剑走偏锋,找这位长公主殿下帮忙?
那他得将这件事给办好了!
第二日上午巳时,穆司言就从穆七口中得知了那位大小姐的全部材料。
“她祖父夏文德曾是翰林院的编修,惋惜逝世得早,好在她父亲是个争气的,也做了翰林院的编修,惋惜也逝世得早。”
“如今的夏家越来越穷,前些日子,那位大小姐自个儿跑往脂玉坊吸收了脂玉坊嬷嬷的检验,获得了成为脂玉女的资格,不过昨日她似乎想反悔,被夏家婆媳弹压住了。”
穆司言立即明确过来。
“她想利用长公主的青眼摆脱夏家人对她的枷锁。”
“王爷,还有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今天早上,那位大小姐又将两幅字交给丑丫鬟拿往私书坊卖,属下花了十两银子给买回来了。”
穆七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两幅叠得整整洁齐的字,送到穆司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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