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成了滂沱大雨，人们的步伐也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车格外的温暖，佟嘉妍坐在一旁听着高凝羽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各种各样的八卦新闻。
刚刚的一瞬间冷滞似乎没有完全没有发生过。
“……对了对了，你还记得当年在学校追你的那个华裔帅哥吗？听说他最终服从了家里人的安排，跟他那个家族联姻的对象结了婚。你说，如今都二十一世纪，怎么长辈们还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硬是要把人生过得跟个琼瑶剧似的……”
高凝羽说着说着垂下了眼帘。
手里的打火机辗转腾挪，像一颗琉璃珠在手心里跳舞。
“其实我自己也是。”她闷声道。
佟嘉妍说：“这样说来，我还不是。”
“不。你跟我不一样。”高凝羽否决了她的话。
佟嘉妍看着她。
高凝羽眼圈儿已经红了。
“我跟他没可能。他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不可能为了我丢下自己的母亲不管。他曾经选择了他母亲，如今也不可能会选择我。”高凝羽拿起车上的矿泉水，咕噜咕噜把一整瓶喝了一半去了，“跟他结婚？除非我脑残。”
佟嘉妍静静地看着高凝羽，一言不发。
其实不是不想开口，她只是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手机屏忽然的闪了过来，打断了佟嘉妍的绪。她看了看短信提醒，显示人是杜司冥。
“我到了，在马对面。”
她回了句“好”便关了屏幕。
“你家那位到了？”高凝羽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要不我们送送你？”她轻轻的说。
佟嘉妍有些不放心高凝羽。
“别了，你家皇上都亲自过来接你了。你这身怀六甲的，折腾来折腾去，外头还下着雨，万一生了病怎么办？本来就瘦的跟个猴儿似的，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说了，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车里，安全着呢。”高凝羽打开佟嘉妍那边的车门，看到不远悉的声音朝这边走了过来。
佟嘉妍下了车，撑开伞，对着车里的高凝羽说：“那你到了家跟我发条微信。”
高凝羽应了声，跟她摆了摆手。
杜司冥拉着佟嘉妍，回了自己的车里。
高凝羽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
冷风吹进了车里，箭一样射透衣服。
今年的秋天，冷的时候，真让人想哭。
——
佟嘉妍一进门，就听见厅里传出了阵阵笑声，走近一看原来是杜母和杜司冥的大、二来了。妹三个坐在厅里喝茶聊天。
佟嘉妍一一打了招呼便坐在一边，给这个递水果，给那个斟茶。
佟夫人看到佟嘉妍一个人回的，便问：“司冥没跟你一起回？”
“他送我回来又开车出去了，说是有事要理下。”佟嘉妍回答道。
“你们家司冥真是能干，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公司。”开口说话的是杜司冥的大。
杜司冥的大嘴巴特别能说，妹妹的问题被她过了口，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她能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东家短西家长，言蜚语，花边小道，本应该琐碎无趣的八卦被她一讲，就像一段一段的故事，变得有趣而有韵味。
原本冷冷清清的家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增添了几分人气儿。
这会儿他们又说起了三家的女儿许暮烟的婚姻问题。
这可是件大事儿。
杜司冥的这个表许暮烟如今三十好几了，一年前嫁给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演员李泽宇。许家上下都反对这桩婚事。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来是李泽宇是娱乐圈里的人，不干不净；二来是许暮烟比李泽宇大了将近十来岁，弟恋向来都不被人看好。
可许暮烟偏偏是个特立行的人，认准了李泽宇便不管不顾的和李泽宇登记结了婚。这事儿被有头有脸的徐家知道了，把许暮烟骂了个狗血淋头，许暮烟跟家里人大吵一架，扬言要和家里断绝来往，跑去和李泽宇同了居。可才过了一年，许暮烟痛哭涕的回了家，说是要和李泽宇离婚。
“你们是不知道。老三如今气得天天得吃安药才睡得着，她前几日还跑来跟我们说是因为李泽宇喝醉了酒，把有个新晋女演员肚子搞大了，一直瞒着许暮烟那傻丫头，谁知女方找上了门，这才纸b不住火给说了实话。”大撇撇嘴。
“哎，你说这许家老爷子得气成什么样。所以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听家里人的意见准不会错的。”二连忙说道。
“可不是嘛。你瞧瞧佟家这丫头跟司冥，当年也是那佟老爷子和杜老爷子撮合的，如今多恩爱。”大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杜夫人和佟嘉妍。
冷不防的话题里提到自己，佟嘉妍毫无防备，脸上忽然有些发烧，便朝杜母那边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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