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妍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回头也看不见那么一个人，那就不如向前看，毕竟前面的风光那么好。
也许你再向前多走几步，就会在对的时间见对的人。
——
暮四合。
挂了电话，佟嘉妍静静站了一会儿，走到了书桌前。
杜司冥的钢笔字写得好，毛笔字写得更好。佟嘉妍曾看过他习过的字帖，苍劲大气，颇有名家风范。闲暇时，他也会在家练字。
此刻，她看着砚台和毛笔，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铺开了宣纸，磨了点墨，提起毛笔写了起来。她写的一行字，就是：“人生若只如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字体娟秀小巧却毫无劲道，一看便是没练过书法的人。
等到她写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时，门“咔擦”一响。
杜司冥推门走了进来。
佟嘉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穿着黑的短袖恤和深灰的休闲裤，身上透着淡淡的香气，褪去了西装革履看起来就像邻家的大男孩。
他幽沉的眼静静望着她，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佟嘉妍低下头，继续写字。
杜司冥见她低头不语，好像写的极为专注。他也不急着开口，而是慢慢度到她的身边，看了一眼那字，唇畔浮现笑意。
佟嘉妍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看到他笑她的字，顿时有些写不下去了。
她刚准备搁下笔，谁知手背一热，他的手已经从背后覆了上来，将她的五指重新扣在笔上。
佟嘉妍站着没动，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撑在书案上，将她虚虚圈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教你。”
他拥着她，与她十指相覆，提笔缓缓写下剩下的词句。
他与她十指紧扣，看了看那字，说道：“这幅字就给我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怀里的佟嘉妍转过了身，踮起脚吻了他。
他不觉得一怔，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刷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她的嘴唇柔软而湿润，蜻蜓点水似得亲吻，动作轻，意味却不轻。
他松开了手，她的唇离了他，用双臂抱着他的脖颈，他望着她的红唇娇滴，眼眸氤氲却格外让人动。
杜司冥自然受不住这样的佟嘉妍，他反搂紧她纤细的腰身，薄唇抵在她的颊边，笑着说道：“这种事还是让我来……”
杜司冥的吻温柔又，他像是故意要探寻她心中所想，慢慢地、一点点地吃着她。那双清浅明冽的眼，一直盯着她，意味不明。
佟嘉妍却闭上眼，拒绝他的探视。
她无法不沉在他的亲吻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她看到他的一瞬间，有种突然很想亲吻他的冲动。
他的舌头，像一阵急雨携着狂风，扫遍她的口腔，舌头被他绕着，她浑身，意摇神驰，微微发抖，鼻子里哼出微弱，身体想被谁点燃了，一点一点烧到五脏六腑。
过了好一阵子，杜司冥才放开她，将她抵在书案旁。
她的手不知何时一只环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抵着他的膛。
“生气了？”他轻声问。
佟嘉妍摇摇头。
“我只是……”她说，“我只是在想我的这一步走的是否是对的。”
杜司冥眸黝黑地凝视着她。
“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的嗓音里有着一丝喟叹，“我真的可以完全把握住吗？”
杜司冥没出声，而她抬头看着他：“我可以牢牢抓住你的手吗？”
在杜司冥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人当面对他问过这样的问题。
她的表是平和的，眼神是清澈动人的，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彷徨和。
杜司冥的确是心如发，而他给予她的每一个意，都是用他全部的真心铸就。一个冷静的念头，清晰闪过脑海——此刻的佟嘉妍是在和自己打一场赌，她将她的人生作为筹码，了他身上，如果他与她要的答案背道而驰，最终她会离开他。
一股寒，无声无息浸入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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