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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自在是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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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三个人的电影,注定有一个人不能拥有姓名,徐斯南沉默地站在会场外,他是不经意途经这里的,没想到沈璧君真的会来。实在他从来想参与的都不是奋斗,而是盼看他眼力追随的那个人过得好。

今天是元旦,他给所有人都放假了,由于元旦这一天对他来说太过于特别,应当只属于他一个人。

记得那还在念初二的时候,他由于不想往国外和家人奋斗很长一段时间,天天都很不开心,一个人闷头坐在最后一排什么话也不讲。而当时的小学校元旦竟也不放假,把学生召集在小教室里补课,那个时候沈璧君的胆子真的太大了,什么都敢做,就干脆拉着他翘课往了热烈的大商场,搜刮出两人身上仅有的30元换了一堆游戏币往打电动,最后剩下的还够买一个大份的冰淇淋。

那天的商场实在太拥挤了,一路上沈璧君都让他捉住自己的书包,怕给他弄丢了,他就牢牢地抓着她的书包,跟在她身后,他们就像两条泥鳅在人海里穿梭。那是他第一次逃课,以及他的第一次叛逆。他不记得后来被抓回学校教导主任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天的老师们都气坏了,把气都撒在沈璧君身上,她什么也没说还嬉皮笑脸的顶撞。现在的她却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年的影子。

“徐总……”

一个甜甜的女声把徐斯南从回想里拉出来,他怕被人撞破自己的行动,忙乱地假装翻着手机,转过身才创造竟然是吕露露。

“是露露啊。”他明显松了一口吻,吕露露是全部公司他最信任的人,她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八卦,他这才收了手机,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吕露露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摇摆着不说话的样子和她平时展现在他眼前的完整不是同一个人,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看着他有些紧张的开口,“我是想来问,徐总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啊?”徐斯南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到了,吕露露这样说起来,似乎除了一起出差的时候,其余他们也并没有一起吃过饭,事实虽是如此,但他还是抿了抿嘴,有些愧疚地说,“抱歉,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能吸收你的邀请。”

吕露露的笑脸在一瞬间凝固在脸上,大概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起工作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连想也不想就这么无情地拒尽她吧。她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多失落,只是点着头捋了捋头发,“这样啊…那我先回往了。”

“露露等等。”徐斯南叫住了转身要离开的吕露露,他没有看到她眼里再次浮现的期待,她又挂着得体的笑脸看着他,等候他开口。

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张喜帖,塞进她手里,“这是我的婚礼请柬,你一张,帮我把另一张给沈璧君吧。”

“婚…”吕露露的话还未讲完,一抬头徐斯南就已经转身走了,他离开的声音踏踏踏地在安静的走廊响起,她感到自己有点恍惚,手微微发颤地打开请柬,竟有些不敢看,她从来没听说过,他有结婚的打算。

厉晴方?

吕露露的一滴眼泪恍惚间打湿了新娘的名字。

“喂露露,等下同学聚会你还带不带男神来参加了?”

“我们有事,不往了。”吕露露挂了几番催促的电话,走出会场的双脚都不听使唤,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也不知该发些什么感叹。

街上来来往往热烈的人这么多,有谁也能和此刻的她有一点共叫?

电影刚过半,沈璧君就已经睡得很熟了,从高度紧张到忽然放松,这之间的兑换本来就够让人吃不消的,温羡不忍心打搅她,只是静静地把电影的音量调小,一动不动地给她靠着。

大门又被谁打开了,吱呀的声音拖得很长像是在试探,温羡警惕起来,一只手护着沈璧君,侧过火看着来人。

是来做干净的阿姨,她猫着身子走到倒数第二排的地位就停在了原地,说徐总监交代过等他们走了就来打扫这里,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听不到里面有动静,认为他们走了就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本来还在里面。

“温先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保洁阿姨笑得很拘束,“我这就出往。”

“大楼都没人了吗?”温羡连忙摇头,并不是责备她,只是询问了一下情况。

“放假了都回往了,我扫完这个就回往。”阿姨岁数很大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是皱纹。

他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过来的时候轻点儿。自己拿了远控器把电影关掉,本来大家都走了,他不忍心让这个阿姨一直等到他们离开才回往,就自己抱着睡熟的沈璧君先走了。

临走前他想到了什么,就把之前粉丝送的一盒小蛋糕递给阿姨,“阿姨这个给你,早点回家,元旦快活。”

“谢谢……谢谢小伙子。”阿姨显然是惊喜的,她把双手使劲儿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常存善意,感念擦肩。

白容月曾经告诉过他,一个人的生命里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他们的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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