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部队带着万余骑兵出发了，远远看往，连人带马带给养的，浩浩荡荡好大一群。
心说这不是往打伏击的么，这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跟那个伏字貌似不沾边呀。
没空理会，今天王浩的任务也很重，要往几十里外的轮窑厂工地瞧瞧那根烟囱的工程进度。
一大早，海公公便过来了，怀里揣着昨日王浩送他的那个热水袋。看来这礼物他还是很满足的嘛。
这不起眼的小礼物，海公公的确挺满足的，按着王浩的说法，这东西灌了热水之后，还能放在被窝里。
还别说，放被窝里的确挺好用，比那热炉还好用，就是老担心会不会给压坏了。
这也间接导致海公公昨晚做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梦见陛下又要将自己拉出往杖毙了，而自己又又又一次被吓尿了。
更怕可怕的是这回吓尿后停不下来了！这种状态甚至比杖毙更可怖……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王老弟呀，陛下说了，咱俩可以晚两天再走。”
马车上，看着王浩还带着个包裹，海公公转达了赵老大的意思，没别的意思，他还是盼看这轮窑早点建起来。
“看情况吧，实在咱待着也没啥用，帮不到什么忙。”
海公公闻言，心说，那您还带着一包衣服做啥……
轮窑厂选址在真定府城城南十里处，远远看往，那烟囱砌的差未几已经有五六丈高了。
尽管还只是个半成品，随行的海公公与小六子几人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容貌，迫不及待想过往瞧个毕竟了。
只是这外形……歪倒是没歪，就是收口收的急了些，照着这个外形砌下往，砌不到十丈就得砌成一棵竹笋，这明显是不行了。
而且，站远处看过往，连个脚手架都没搭！就见几个人摇摇欲坠的站在烟囱顶上砌砖，这安全隐患也太特么严重了。
看的心惊肉跳的王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筹备往严格的训斥一番工程负责人。
“姚工头是吧？你们咋连个脚手架都不搭！”
姚仨见这位小哥正是那位时常伴在皇上身边的大官，连忙恭敬道，“大……大人，作甚脚手架？”
“就是供人高低攀爬的架子，你们这样是如何高低的？”
“哦，禀大人，那木架子搭在烟囱里面了，这烟囱太过高大，搭里面足够容人高低，还方便些……因此……”
王浩一听，好奇的走到烟囱下面的那个门洞，有人从那门洞出来，探头朝里张看。
果然是搭在里面了，还挺硬朗，确实比搭在外面更安全，从外面看也能更直观的看到烟囱有没有砌歪。
古人的智慧还是不能小觑呀，就这一点，自己就从不曾想到过。
边上还有不少人在叮叮当当的削砖，除了将一部分新砖削成更合适砌烟囱的外形，还有旧砖？这样的大工程怎么能用旧砖呢。
“姚管事，这砌烟囱用的砖怎是旧砖？”
“禀大人，这是上一根烟囱上拆下来的。”
“上一根？这已经是第二根了？”
“不敢怠慢……”
这速度……也忒快了些，才半个月就已经是第二根了？打地基也得花上不少工夫吧？
遂问道：“姚管事，你们这烟囱下面的地基打了多深？”
“禀大人，与通常砌城墙的地基一般深，足有一仗二，乃是用黄土夯实的，底层与四周皆砌有防水层。”
看来如何建造的问题并不需要自己担心，他们确实要比自己更专业，这烟囱也是砌的笔挺，就是收口的问题没有解决。
这应当是没有找准中心点的问题，这世界，没有标准的度量衡工具，即便连个最基础的卷尺都没有。
“这样吧，姚工。”
接触的工夫还没小半天，王大人口中对姚仨的称呼就已经改了好几次了，从姚工头到姚管事再到姚工。
“这跟烟囱怕是砌不起来了，再往上堆也没啥意义了，先拆了吧。拆下来的旧砖也不要用了，往后造窑厂主体的时候再用这些旧砖。”
转头又对一旁的海公公说道。
“请海公公现在速派一人往京城一趟，让工部官员弄一根十丈以上的云杉过来，请求粗细均匀且通直，尽对的直。”
姚仨闻言，也随之茅塞顿开，赞道，“大人贤明，若在烟囱正中竖一云杉，有了参照之物，定然事倍功半！”
“嗯，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王浩赞成的点点头，“如此一来，只需每砌几层，量一下内沿与中心点的间隔，便能很好的控制这收口的问题了。”
“王大哥？那等这烟囱造好，如何才干将那十余丈高的烟囱取出？”
一旁的话痨小六忍不住问道，心说把那么长一根云杉躲在烟囱里面，亏你想的出来，难道等烟囱造好，再在下面挖个十余丈深的井，把那云杉埋地里往不成？
“锯了便是。”
王浩随口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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