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牌,是类似于准入工作证的东西,代表着工种还附带有一个四位数的编号。
凭铭牌,才能进入工地,才能最后结算工钱。
所有人的铭牌,都挂在胸前,而那个破锣嗓子声音的主人,显然是要把李旦的铭牌抓走。
啪!
早在睁开眼睛之前,李旦已经抓住了破锣嗓子声音主人的手腕。
你喜欢这个铭牌的话,我可以亲自帮你挂上。同样的道理,如果你喜欢废物这个词,我也很乐意把这个词送给你。
李旦望着这个人,目光里充满挑衅和不屑。
这个人,是这个工地上的搬砖副主管,勉强算得上是管理者之一,属于体面工作中最低等的一种。
但是,再低等的体面工作,也是体面工作,根本不是搬砖工这等低贱工种能够比拟的。
真是搞笑,你这个废物居然敢说本大人是废物!
搬砖副主管怒极反笑,指着李旦说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你只是一个不称职的搬砖工,而我是你的副主管!你这个废物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说你这个废物是不是疯了?
工作的事,号称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工种本身已经界定了阶级,搬砖副主管拥有足够的权威,来处置一个小小的搬砖工。
鉴于你狗胆包天,本大人不跟你这个废物一般见识。
搬砖副主管咧嘴笑着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今天能搬够一万块砖,我就承认你不是一个废物!
李旦抬眼看看他的兴趣都没有,懒洋洋的问:如果我搬两万块砖呢?
?!哈哈大家停一停手里的活,都过来过来!
瞬间的错愕之后,搬砖副主管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招呼着工地上其他的搬砖工,等着数十号人凑上前来,指着李旦笑道:来听听,大家都来听听,这个废物居然敢夸下海口,说他要搬两万块砖!哈哈,笑死本大人了!
其他的搬砖工们全都傻眼了,一个个瞪圆着眼睛,就像是看待白痴一样看着李旦。
疯了吧?怎么会有人搬两万块砖?
鹿驿城最高纪录也只是一天搬一万块砖吧?
这是城郊曲仁里村未婚生子那个玄理的儿子李旦,村长赶他们母子交出租屋呢,估计是被逼疯了吧?
嘘,小心李旦发狂乱打人
次奥,这么瘦弱的小疯子,就算乱打人,还能打过谁?
各种冷嘲热讽像是苍蝇的嗡鸣一般,在搬砖工们之间响起,声声传入李旦和搬砖副主管的耳中。
搬砖副主管要的就是这种关注,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旦,说道:你这个废物好好听着,我不要你搬两万块砖,我只要你搬一万块!今天日落之前,如果你搬不够,你一文钱的工钱也拿不到,立刻给我滚出工地!
李旦很安静的看着他,说:如果我搬够两万块,我要你按双倍工钱给我结算!
他不像开玩笑。
但,他更像赌气。
好!但如果你搬不够——
搬砖副主管咬牙冷笑,指指自己裤裆:你这个废物,就从老子这里钻出去!
成交!
李旦脸色一沉:如果我能做到,你也从我裤裆里钻过去!
搬砖副主管眉梢一挑,眯着眼说道:如你所愿!
散!开工!
搬砖,是依靠时间与累积赚钱的工种,伴随着搬砖副主管一声吼,被动获得片刻休息的搬砖工们绝大部分重新返回工作岗位。
只有一个矮个子留在了李旦的身边,瞪着李旦说:你疯了,你怎么可能搬够两万块砖?
李旦的记忆之中,这个矮个子是他来到工地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名叫张七。
张七个子只有一米二,但是双臂却有足足一米长,是一个长臂族奴隶;别的搬砖工在工地上劳作能够赚取的是银钱,而他赚取的只是三餐一倒和不挨鞭子的幸运。
鹿驿城的长臂族,大都是奴隶贩子从遥远的长臂国贩卖来的奴隶,根本没有人身自由,长年累月的辛苦劳作,使得这些奴隶个个面无表情,状若行尸走肉,而张七显然是刚被卖过来的,身上还有一股子热情劲。
对了,这个工地上一万块砖的搬砖记录,也是张七告诉李旦的。
制造了这个记录的,也是一名长臂族奴隶,名字好像叫做张聚力,是长臂族足够长的手臂和足够强壮的脚力支撑着他创造了这个记录。
几乎所有的长臂族奴隶都以这个记录为荣,在他们看来,这个记录根本不可能被打破。
更何况,李旦不是要打破这个纪录,而是要创造两倍于这个记录的奇迹。
这怎么可能?
事在人为,试试吧。
李旦对张七有些好感,哪怕是那种略带斥责的口吻,也能让他感受到其中的关切。
不过,李旦并不需要这份关切背后的紧张与焦虑,弯腰蹲起来,他扯过自己的木制搬砖提篮,摆弄着细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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