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凌夕笑而不语。
赫离安琢磨不透凌夕的态度，谨慎的撤步用手引路道：“请随我来，陛下在殿内等着您。”
“不必了。我来这是为了帮你们处理那群起义农民，见不见陛下没有必要。”凌夕顿了顿：“凌映汐在哪？我要见她。”
赫离安低头解释：“我六年未归，今日才回皓西。您说的这个人，我当真不认识。”
凌夕听他解释才隐隐想起六离王的名号。他是赫离心为数不多封王的兄弟，常年镇守在西北方，几乎从不回来。
“她是皓西凌家的人，凌裕城的女儿。”
“哦。”赫离安恍然大悟，连忙道：“我想起来了，二皇子提起过。她应该住在凌府里。”
“多谢。”凌夕闻言离去，不愿久留。
赫离安还想挽留，仔细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
凌府门前，那块刻有苍劲大字的牌匾仍旧还在，只是少了些许打理。八个手持齐眉棍的壮汉家丁照例把守在门口，眼见一位浑然皆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驻足在门前。那人脸上带了副面具，看起来颇为神秘。
凌夕停留了一会，便抬脚踏上府前的台阶。
“站住！你是什么人？”家丁喝道。
“固云宗，凌夕。”老朽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凌夕举起腰牌，抬眼用目光审视他们。这群家丁岂能没听说过凌夕的名号。多年前皓西年轻一辈最顶尖的人物，仅次于二皇子。可听这人的声音，怎么也没办法和几年前那个少年天才扯上关系。
“退下，看好门。”凌夕收起腰牌，不管家丁信与不信，自顾自的走进府内。家丁不敢轻易阻拦，几人对视一眼，派出一个人去府中通报。
凌夕随意行走，他在这生活了十六年，自然对一切都熟悉不过，心里却始终生不出归属感。
一路来的人事屋设都映进凌夕眼里，凌家比数年前的确衰落了许多，主家挂在院子里的各色绸缎都洗的褪色，也不曾更换。
一阵少年喝声从路过的破旧院落里传出，凌夕忍不住停下脚，越过那道大开的门朝内望去。数百个年纪轻轻，脸上还显些许稚嫩的少年在院内挥舞木棍，摸爬滚打，努力修行。
他不禁有些恍惚，一晃了过了几年，凌家又在培养下一代的护院。
这些少年坚忍的眼神无不透出对未来的向往，期盼着能脱胎换骨，成为凌家本家人。
凌夕看到了凌学书，他手持教鞭，严厉的训导这些少年。
“你怎么回事？这个动作又不标准！重来！”
“还有你！你也一样！”
凌夕百感交集，想了许久，选择不去搭话，独自孤寥的从门前离去。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可他的老师还仍是他的老师。
小月从凌夕身边经过，发觉身边这人有点不对劲，回头叫住凌夕道：“喂，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凌夕记得小月，便开口问：“映汐呢？”
“你和我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小月听凌夕叫得这么亲密，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
凌夕默然。现在的他，当真是无人认识了。
“你说话啊。”小月无奈的端好手里的水盆：“跟我来，我家小姐住这不远。”
凌夕跟随小月一路来到凌映汐的院落前。小月还没说话，凌夕反倒自来熟的走入院子里。
“你等等，我去通知下小姐。”小月扯住凌夕，朝屋内跑去。
她还没推开门，凌映汐自己就走了出来，难得带有一点浅笑，融化平常冰冷的气质。
凌夕清晰的感觉到刚才屋里有神魂扫出，凌映汐不知何时竟修炼了神魂。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凌夕反问，打量起种满各色花卉的庭院。这里比数年前更显文雅清香，想必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有人在精心打理。
“西域的事情解决了？”凌映汐亲密的伸手为凌夕整理衣领，震惊了一旁的小月。凌映汐什么性格她可知道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愿意对一个陌生的老头这么亲密接触。
“小姐，你……”
“小月，他是凌夕。”凌映汐开口解释，放下了手。
这道消息比刚才还让小月惊讶。凌夕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样。
“西域的事不用你担心。倒是这里，还不打算出兵平复起义么。”凌夕在天上并未见到城中的守军比以前减少的迹象，反而还有增多的趋势。
“二皇子在等我们固云宗的人到，否则就不打算出兵。”
凌夕闻言质问：“他有这么傻么？难道他不知道放任起义四处肆虐会有什么后果。”
凌映汐不懂这个，摇头说：“我从未参与过兵法交战，二皇子也不会告诉我。你只是一个人来的吧。”
“他在哪？我找他谈谈。”
“他不久前刚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凌夕！”一声呼唤，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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