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完，便真的转身，就要回往，刚走到门口，雨丝匍吹到了脸颊上，手段忽然一紧。
叶子桓拉住了她。
“等等再走吧，现在雨太大。”他安静地。
安盈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转身垂头，很乖顺的样子。
“你是专门为我来的吗？”叶子桓低下头，含笑问她。
安盈蚊蚋般“嗯”了声。
叶子桓郑重其事隧道了声，“多谢。”
两人于是再无交谈，待安盈取下蓑衣斗笠，在阴森沉的厅里坐了许久后，叶子桓问她，“你识字吗？”
安盈本想点头，动作一滞后，变成了决然的摇头。
“想学吗？”叶子桓和睦地问。
他此时已经取下灯笼外的黑绸纱，桌上有摆好的墨，他欠身，端起毛，浅声道，“闲来无聊，我教你写字吧。”
安盈也不好拒尽，走到叶子桓的身前，手段摆得很僵硬，很‘居心’很‘居心’地请教起来，不过，叶子桓是真的很有耐心，逐一勾，都逐一地告诉她，到最后，安盈也收起搪塞的态度，正儿八经地学了起来。叶子桓的字体英俊挺翘，与母亲的柔媚华丽并不雷同，安盈细细往看，倾耳往听，心中估摸着能学个**了。可是她真正落在纸上的字，还是混乱没有章法的，就像任何一个初学者一样。
叶子桓于是从后面捉住她的手，从头辅导起，依旧过细而耐心。
在他贴着她的背时，安盈想：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这样不知不觉，等雨势将歇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安盈看了看翻白的东方，正暗想是不是该回往了，免得叶子非创造她不在，叶子桓好似看见她的想法一样，已经提前松开她，退到了一边，离开前，他轻声，“谢谢你陪我，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安盈手一抖，回头吃惊地看着他。
叶子桓脸上却没有哀戚，仍然是温浅的笑脸，“先回往吧，下次我持续教你。”
安盈也未几什么，点点头，戴上斗笠，匆匆促地离开了。
待安盈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叶子桓渐渐敛起脸上的笑，重新回到桌子前，提腕疾书，状似草书，实则越写越急，终变成一团阴森森的墨汁，看不清写的什么。
末了，他猛地掷，容色重新变得温浅疏淡。
“你们先回吧。”他对屋里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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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非逐日睡醒时已是中午，他醒来的时候，安盈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帖，在屋外候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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