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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困剑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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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蛋奶汁滴落的声音。

艾靖一个激灵从迷思恍惚中清醒,喉头涌了涌将最后一口杯蛋咽下肚去。

对于昨晚的所作所为艾靖已是毫无印象,但唯独对瞬息间的痴傻记忆犹新,像是黑白默片似的混乱交替,每每回忆过后便引来一阵揪心的痛。

“其实我本不想带你来这块地方的。”

两人伫立在凛凛荒地之上,野风横掠山川,带起苍天云涌,脚下的树木河流戚戚咂咂地用着生活在高地的方式私语着。

巨石以一个圆环的位置坐落在山谷间,五十有余,上面刻着一块块的鬼画桃符,细细看去,如同卧龙在地,波冥之力自那大石中心静静酝酿。

艾靖微抬起头,看着菲兹威廉的金发在风中鼓动,

“因为这里是英格兰吗?”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他眯了眯眼,低下头思索着从何讲起,

“这块地方在英国圣域被称之为神秘园,无数强大的神裔后人曾来到此地企图破解传说之谜,但大多数人都无功而返,而少数人……因为看见血光之灾而不幸堕入疯魔,于是当下的学者们姑且将这股力量定义为不可操控之力,也将它划为暗力量之一。不过我自身便带有黑暗之神厄瑞波斯的血统,所以并不害怕这股力量。”

就在菲兹威廉说话的当儿,两人头顶飘来一抹沉沉乌云,吞下了所剩无几的阳光,使得天色忽地暗了下来。

“但巨石阵之所以能源源不断地吸引着如此之多的人前来破解符文,甚至名流政要不惜付出生命也要一试身手,却是为了英国绝代双剑之一———thesordinthestone,石中剑。传说中这是一把王命之剑……”

众生皆罪,众生卑微,虔诚的基督徒们跪在耶稣前进行着祷告。就在那弥撒之际,窗外一声惊雷使得烛光皆灭,暴雨倾城下个三天三夜不肯罢休,扑将来的洪水猛兽在他们眼里成了神的旨意,是人类的审判之日。在极度绝望和痛苦的煎熬中,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长剑穿心立之不倒,上面刻着的金字:“凡能从石台上拔出此剑者,而且生于英格兰,它便是英格兰全境的国王。”然而,等待良久,在场的勇者也算甚多,却无人敢于一试,都被这倾盆暴雨吓得寸步难行。就在此时,年轻的亚瑟王不甘心于屈服神命,一个箭步冲上弥撒台,运起全力大喝一声,将那巨石抽的分崩离析不知去向,而手中赫然是一把锋薄利刃的石中剑!他剑指苍天,刹那间风调雨顺,洪水退去,众人得救。原来,这场洪水大灾不过是神对人性的测试,当高尚的人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荣誉而逆天而行,便是获得神力之时,而石中剑,则是神对人类最高的礼赞。

礼仪与勇气是神赐予撒克逊民族最大的财富,石中剑浸润了族人数百年来的鲜血与战争,是我们拼其一生为之而战的荣耀……”

昔日的辉煌在那双蓝眸子里燎成熊熊烈火,却在下一刻黯黯然地灭成缕缕青烟,

“只可惜当下人心不古,想想现在这把剑成了政客们追名逐利的武器,以此达到政治目的的野心,甚至是篡改历史的凭证,或是巫师们为了得到无尽的法力而不择手段,还有多少人依旧铭记着这把剑的意义——绅士的品格与民族的信仰?”

菲兹威廉的叹息抽的艾靖心里发凉。她凝眉望向那伟岸的背影,它在漫天阴云里透出几丝悲哀。或许是因为深爱着自己的故土,才会有诸多期盼,诸多回忆,对比之下才会有如今这透顶的失望。

每一个文化的卫道者都是孤独的,他们都不得不面对日益浮躁的人心和瞬息万变的国家。不过想想过往那些令人骄傲的品格仍旧活在自己的心里,便永远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至少这些东西会始终由一个人将它传承下去,哪怕这人不过是形单影只的自己。

突然,眼前大放光彩的石符打断了沉思中的两人。仿佛是应了菲兹威廉的感召,那沉睡着的符文嗡地颤出阵阵低鸣,犹如大梦初醒,戚戚地蠢蠢欲动起来。

“等等……这上面的符文……我好像认识……。”

还未等艾靖有何动作,大脑中那可怕的空白感又再次降临,一时间竟使得她寸步难行,眼睁睁地看着菲兹威廉走向那刻字的火山石!

电光石火间,炸雷似的呐喊自艾靖的灵魂深处“霎”地爆了出来,卷起丹田气力便是一声绝响咆哮,四面八方涌来的傀儡之术被它如负泰山似的大力一甩,刹那间没了踪影。

艾靖恍然一睁眼,所见之处是满眼高速运转的流星和旋风,九霄之云带起万丈银光霎时间洋洋洒洒似的填满了整个峡谷。

“风灵御座!”

挂在额角的一溜冷汗被她惶惶然地擦了去,抬头正对上白虎的一双如炬兽瞳。虎目威严,兽身狂肆,呼吸之间煞出一袭暴风,反倒叫身为守护者的艾靖心安。

幸好体内的白虎在关键时刻出手护主,否则自己根本不知还会被卷土重来的血族控制多久!

她尽力伸长四肢,将身体扩展到最大的姿态,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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