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的身体晃了一下，有一瞬间没站稳，但很快，她便站稳了脚跟。
久久的，她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音音呢，音音现在怎么样？”
“阿燃和付兮兮的手术是明晏主刀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术后观察期，至于音音……”陆远艇的话说到这里，沉默了两秒。
“音音……活不久了吧？”陆老太太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了，所以，现在若是告诉她音音马上就会死，她也能承受得住了。
这个孙女从出生到现在，吃了太多的苦，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去重新投胎，对于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南少辞说要对她进行一项正在研究之中的还没临床试验过的治疗方案，时间就在今天晚上。”陆远艇声音沉重。
“成功率高么？”陆老太太追问。
听到陆老太太和陆远艇的这对话，蒋浅玉的哭声更大了一些。
“不高。”虽然这个回答很残忍，但是，陆远艇也如实告诉给了陆老太太。
他心里清楚，自己母亲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自己太太来反而要更高一些。
陆老太太点了点头，“既然音音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尝试一下，总比不尝试更有希望一些。”
说完，她看向蒋浅玉，皱了皱眉，她的儿媳，不是这么柔弱的人，可是，她真的太疼爱音音了，以至于遇到音音的事情就容易方寸大乱，“浅玉，你也别哭了，你要这样想，小六的妈妈活下来了，小六会很高兴的。”
蒋浅玉听了，还是低着头，神色难过，不过却没说什么。
明晏做完手术后就在付兮兮之前的病房里躺着休息。
这个手术，是她做过的嘴专心合适最耗费心神的手术。
她不能允许自己出一丁点的差错，就连缝针，她都要求自己必须是完美的，她不想给兮兮留下难看的疤痕。
“累不累？”
明时佑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替她捏了捏肩膀。
明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二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二哥现在脸上的表情倒是温柔的很，她有三个哥哥，就属二哥最喜欢怼她坑她了。
“不累。”明晏摇摇头，抬眼去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时间。
“应该快醒了，你起来吃点东西。”明时佑说道，拉着明晏起来。
明晏好久没做手术了，累是真的有一点累的，手腕酸疼的不得了，她靠着床坐着，吃着明时佑买回来的热粥，低垂着眼睛，她想了会儿，没抬头，搅拌了一下粥，然后开口。
“哥，要不你放弃兮兮吧。”她说道，“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就对兮兮感兴趣。”
她原先对于兮兮和陆燃的事情是不赞成的，不过，换肾这件事，让她心有感触。
听说陆燃是真的很疼爱陆音音的，可在这种时候，他没选陆音音，选了兮兮，这多少让她有些感动。
做手术前，陆燃有去看了一眼陆音音，她看到了他沉默着的心疼的样子。
可他终究转了身。
当时他们四目以对，他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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