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页被写了很多个为什么。
字迹有些凌乱，像是写字的人情绪不稳，角落里还有皱巴巴的痕迹，仿佛被眼泪打湿又干涸。
程清风的手指紧紧攥着纸张，用力到指尖发白，他缓缓的合上记事本。
只要一想到骄纵任性的暖暖，在每个夜里是这样思念着的，她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或许就是有这种命运的宠儿，从来没有给她过挫折，就是这样的她，居然会因为他而感到孤独、难过。
在他杳无音信的时候，她表面上和朋友欢聚，心底里是不是很恐慌。
那些寻欢作乐的画面，也可以解释为排解内心的惶恐，这样的压力，她的确有点不可承受。
那些字字句句仿佛编织了暗无天日的网，将程清风整个人紧紧束缚，那些绳索通通带了倒刺，密密麻麻的刺进他的肉里，又麻又痒又痛。
可是他呢。
本就不被期待的生命，心底抱着无耻的念头，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她。
对着床上那张已经熟睡，但还能看得出倦意的娇软脸蛋，程清风突然想到，她从出来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僵硬了片刻，手指也微微颤抖，一定很激动吧，那么久的担心慌乱终于有了出口，因为他回来了啊。
她喜欢期盼的人，回来了。
后来她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向他走过来。
是他推开了她，还……还用自己最恶意的念头摧毁她，肆意伤害她……
程清风颤抖的伸出手，修长苍白的手指宛如艺术品雕刻出的一般，优美，好看，暖暖十分喜欢他的手指，经常捏着揉着玩，可现在他胆怯了。
他觉得这样肮脏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暖暖呢。
可下一秒，他便义无反顾的摸了上去，缓缓的摩擦，温润滑腻，正是他日日想念的触感。
他去浴室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浴袍，躺在暖暖身后，缓慢的，用力的将她揽在怀中。
她并不矮，四肢纤细蜷缩在一起显得异常娇小，此刻被他包裹在怀里，完美契合，简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清风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给取悦到了，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江暖，俯身了轻吻了一下她肩膀露出的那片雪白，唇角的笑疯狂又邪气。
不配又如何，肮脏又如何。
他早已将灵魂卖给魔鬼，既然得到她要付出代价，那他就站在万众仰望的顶端，做掌控全局的那个。
而她，便只能呆在他身边，被他彻底的染黑，如果这世间是地狱，那也要和他一起共沉沦。
……
江暖一早就被尿憋醒了，昨晚上太投入只顾着哭了，最后哭累了干脆睡着了，没有上厕所……
她想起身，却发现男人长长的手臂禁锢在她腰间，只要一动，便会自动收得更紧。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霸道反派！
起床气加上内急，江暖真的一点耐性都没有，还有昨晚受得起……直接屈膝抬脚，冲着斜下方紧贴着自己的部位就踢！
早上正在精神着的小程清风：“……”
这是程清风久违的好眠，整整一个多月，他每天都精神紧绷，大量的血腥事件充斥着他的脑海，还要打起精神面对如狼似虎的一众人等，精神实在疲倦。
正在他一夜好眠的时候，突然身下剧痛传来，身体条件反射的松开怀里的人蜷缩起来。
睁开眼，昨夜在他怀里乖乖入睡的江暖正满脸愤怒的看着他，眼睛微红，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暖暖——”
“放开我。”
她冷淡的甩开他的手，转身走进洗手间。
从拖鞋发出的哒哒声来判断，她的气没有消。
很快传来冲水声，程清风缓了缓，忍痛起身，江暖正在往脸上扑水，从镜子里看到他，冷淡的低下头擦了擦脸，就要走。
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感受着她下意识的瑟缩，程清风心内一痛。
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他对她的伤害有多重。
“你哭了？”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氤氲着雾气。
江暖倔强的把脸扭到一边，就是不理，就很气。
“对不起，暖暖，我昨天……一时想岔了，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礼物，保证你喜欢，要不要看看，嗯？”
程清风这会儿简直把姿态放到了最低，江暖觉得她要是让他跪下他也会跪。
但怎么样，没用，什么礼物能弥补她受到的伤害？没有。
得罪了她江大小姐，三言两语想要哄回来？没门！
随随便便的原谅就是纵容，江暖必须要让程清风记得，伤害了他并不是什么礼物能弥补的，哪怕再名贵，再怎么样弥补她，哪怕他让她同等伤害回去，那她所受的伤害也已经实打实的受过了。
人就是这样，记吃不记打，下次还会挨打。
她江暖可不要做这个被动挨打的。
哪怕现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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