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轻轻问。>
……>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可法查到的证据更多,眼见无法抵赖,魏国公徐文爵第一个承认,说的确是默许和纵容军中的老部下到五军都督府门前抗议了,但于五于六的死,以及其后的冲击官署和打砸烧抢,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绝对没有授意。>
接着,定远侯邓囿和灵壁侯汤国祚也先后承认,他们纵容和默许了。>
只有安远侯柳祚昌的家仆供述,说安远侯告诉他们,“可以搞一点事”。>
相比其他勋臣的承认和家仆的指控,柳祚昌却是死鸭子嘴硬,坚不承认,或许是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一旦承认就会大祸临头,又或者是他赌徒的性子使然,既然咬紧牙关,一开始就不承认了,那以后也不会承认,要赢就赢大的,要输就输的彻底!>
而整体的突破点,也出现在柳祚昌的身上。>
不但他的家仆,就是赌坊里的一个赌徒最后也站出来指控柳祚昌,说他亲眼见到,柳祚昌和毒死于五于六的那个军官见过面,还经常听柳祚昌咒骂朝廷,念叨朝廷对他不公,最近要干一件大事。以报复朝廷。>
而面对柳祚昌的喊冤,赌徒则说,自己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冤枉侯爷啊?>
事关重大,史可法六百里加急请示朝廷,说要搜查柳祚昌的侯府。>
隆武帝同意。>
最终,不但从柳祚昌的侯府中搜出了私藏的兵器,而且搜出了他和定远侯邓囿、灵壁侯汤国祚密议不轨的一些证据。>
到此,三人的罪行确定。>
另一方面,史可法在军中的调查也取得了相当的进展,不但知道赵之龙刘孔昭当日是故意躲着他,以逃避责任,更清楚确定了他们两人暗中阻挠清田,利用部下的名字侵占军田以及贪污军饷的事实。>
……>
事关勋贵,南京刑部不能决断,厚厚的卷宗,送到了北京,交陛下圣裁。>
隆武帝尚没有“决断”,都察院的御史却已经纷纷上疏进言。要求严惩南京勋臣。>
“太祖高皇帝虽有遗训,要善待勋臣,然谋逆不在其列。”>
“攻击官署,视同谋逆!”>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勋贵乎?”>
“如不严惩,何能对得起当日死难的百姓?”>
御史上下,一片喊杀之声。>
……>
虽然朝议汹汹,但勋贵毕竟是勋贵,而且就在这中间,宫中传出了喜讯,娜仁贵妃为陛下诞下了一个皇子,这也使娜仁成为了第一个为大明皇族诞下皇子的蒙古女子。>
而据坊间传言,说陛下对娜仁十分喜爱,身为蒙古女子,娜仁骑马射箭,样样在行,常常和另一位妃子淑妃娘娘李氏一起,在宫中校场策马扬鞭,斗剑论武。>
宫中有校场,妃子斗剑,论起来,不但是大明,就历朝历代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对此,很多文人都是摇头的,觉得陛下对后宫太宽纵了,不要说皇帝,就是贩夫走卒,也不能让女人在家里这么放纵呢?>
更有人觉得,宫里这么闹,迟早要出事情的。>
有御史风闻弹劾,但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有诞下皇子的喜讯,加上皇明历来宽待勋贵的传统,很多人都以为,徐文爵赵之龙刘孔昭等人一定会被轻放。>
当然了,也有人对娜仁贵妃诞下皇子有所忧虑,虽然陛下已经有两子,且大皇子已经是太子,但面对娜仁贵妃的皇子,他们总是有些不安。>
……>
而隆武帝的决定,很快就公之于众。>
“南京之乱,罪在用人,朕躬难辞其咎,斋戒三日,以为遇难者默。”>
隆武帝先自己请罪,然后再说对徐文爵等人的处置。>
“魏国公徐文爵,贵为国公,世受国恩,不思为国分忧,反而阻挠国策,暗中鼓动,酿成南京之乱,危及国家,当论死。念及先祖功劳,减等处置,褫夺一切封爵,贬为平民!”>
“定远侯邓囿、灵壁侯汤国祚除爵,充军河套!”>
“安远侯柳祚昌罪尤其大,为常赦所不原,除爵,抄家,斩!”>
“赵之龙身为南京留守,执掌南京兵马,然就任以来,侵占军田,败坏军政,于治军练军无一所长,辜负圣恩,是日之乱,更是藏于营中,坐观时变,其心可诛,其后又贿赂大臣,欲掩盖罪行,蒙骗于朕,罪不可赦,除爵,斩,抄没全部家产,家人流放河套!”>
“刘孔昭身为操江提督,和赵之龙同罪,除爵,斩,抄家,家人流放河套!”>
“以上所抄没金银,全部用于赔偿当日在南京动乱中死难的将士和无辜的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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