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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3 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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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七月眼角一弯,没有多想便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那宽大的手心里,由衷地赞叹,“你唱的真好。我想,副赛晋级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从小到大,夏辰逸从来都不会去奢求什么,现在的他亦是如此。

他现在只希望每天都能够看到面前的小姑娘真心的笑容。

这个,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白净的脸上略带生涩的少年轻轻握住小姑娘温软的小手,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这是块绚烂的玻璃糖,一捏就碎在了手心里,让人心疼不已。

言七月在最开始时只是感到小小的一怔,但她没有立即抽出手,只是任由他宝贝似的握在手心里。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做。

两人相对而立,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都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丝不一样的眼神或表情。因此,许久过去,谁也不语。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夏辰逸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他拿起树枝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继续吗?”

“嗯。”言七月毫不犹豫地点头了,然后便以实际行动继续披荆斩棘。

两人一起行至了大概有一半的路程,言七月突然停了下来,用树枝戳了戳周身的荆棘,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她兀自喃喃说道:“莱昂纳德·科恩曾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对。”夏辰逸的确听过这句话,他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小姑娘因大量运动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试图从中捕捉她此刻的想法与感受,但是最终无果。

因为小姑娘始终在板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脸,“那你说,我生命中的裂缝会不会是我即将离婚的父母?”

“也许。”这一点夏辰逸不敢笃定,也不想笃定。

小姑娘的眼神突然空洞起来,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那我生命中的光呢?它在哪儿?”

夏辰逸沉默了。

半晌,他倏地拿起言七月的右手,轻轻地放在了她自己的心口处,带着几分微哄的语气,耐心道:

“你的光,它在这里啊。”

“它是深秋也浇不熄的碧火,是不会熄灭的,是会永远灿烂闪耀的。”

见言七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继续说:“听过邓紫棋的《一路逆风》吗?这首歌是这样唱的,‘生活就像一场,繁华里的流浪’。”

恍惚之间,言七月想起了,她的生命中,有那么些萧瑟的时光,那么些漂浮的尘埃。回忆蔓延至她的手心里,在错落有致的指间,少年用最精简的话语,为她刻画出了生活的本质模样。

少年说着,并且轻声地哼唱了起来,悠悠扬扬的旋律婉转在言七月的耳畔,那样的缱绻而温柔。少年那清澈的黑眸中此刻是那般光亮盈盈的,竟挟了那么些暖意来,温暖了她原本生命中那一处阴暗角落里的清寒。

“但是,只要你不脆弱,不沉默,不妥协,不退缩,不慌张,不绝望,不狂妄,不投降,生活就永远都会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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