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大师来请赵晅去说话时,似乎也是极为难的,说什么“你今生最重要的贵人,在桃花山;你今生最难过的劫难,也在桃花山!去与不去,后果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间。。。”
赵晅十分慎重地答应着,心底却很是无所谓。
不管是贵人或劫难,他都不放在心上,今生他并不想争什么,有没有贵人于他来说并无差别。
他这一生,尚未做过亏心事,纵算真有劫难要来,他也挡不住。
只是,赵晅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的,上天让他如此孤独,那究竟会让他先碰上贵人呢,还是先遇到劫难呢?
等赵晅带着小厮穿行在桃树林中半日,忽然看见那棵粗壮的大桃树下躺着的那个人时,那一刻,连他也恍惚了,他亦无法确定,眼前之人,究竟会是他今生的贵人,还是他今生的劫难……
午后的阳光兀自耀眼着,那人躺在那棵并不美好的桃树下,却美好得像春日里刚绽放的桃花。
青青的树阴下,他的安然,让四周的蝉声成了世上最美的乐曲,他的随意,让脚下的土地成了沁人的清泉。
微风下,他的长发轻拂过他轮廓深邃的脸,慵懒的半边睡颜分明有着男子的洒脱,可那铺陈了半身的粉色锦被,却让他看起来如女子般的柔软。
树叶缝隙中的金芒,调皮地在他身上跳跃着,亮如星点。而他掩映在星点之下,如桃花源头的仙,金色寸芒闪动间,令他看起来却又如绿茵沃野里的妖。
赵晅看得不由呆怔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到底是自己的贵人运,还是自己的桃花劫?
莫离做着梦,春梦。
梦里的男人英俊而健壮,却又十分地乖巧听话,最关键吧,她还觉得那人十分熟悉,仿佛就是她自己这副身体。
多么难得的,她竟然还变回了女人。
在梦里,她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六块腹肌,嬉笑着亲吻他,调皮地在他紧绷绷的小腹处画圈圈,他也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摸,由她亲,由她画圈圈。
莫离觉得愉快极了,不断地咯咯笑着想要推倒他,推倒他……
可是,好奇怪呀,他为什么就是不倒呢!
莫离有些急了,拉扯着他在房里转圈圈,回头却看见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身影,那男子轮廓分明的脸始终带着一抹微笑,那女子似乎也是极美貌的,可却笑得像个花痴似的。
不,重点好像不是她犯花痴,而是……这张脸,她是谁……
哦买葛!
这不就是那个,一直追着要她还男身的小姑娘嘛!
嗷!原主追来了!
莫离一下子便被吓醒了!
等她忽的从桃树下坐起来茫然四顾时,她隐约觉得,她似乎还攀附在美男身上不忍放手呢!
等莫离歪着头傻傻地回想一番,视线中,她的满头黑发全然漫上了粉色锦被,她却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哈!原来,那是个梦啊!
原来,梦里她成了小姑娘了!
果然,梦是人潜意识里的东西,她到底被那小姑娘吓着了,这段日子以来,她看似忘记了,那事儿却是一直埋藏在她心底呢!
赵晅正看着莫离看得呆怔,不确定他是该留还是该走,却见莫离忽然坐起来了,她那茫然四顾的脸在转向他时,他看得清晰极了,那一刻,他忽然更加愣怔了。
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他见过几次面的昕堂弟啊!
他除了没有胡子之外,基本与 昕堂弟长得一样!满京城似乎除了昕堂弟外,还没有哪个男子有这么立体深邃的五官吧!
赵晅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轻轻地落下去了。
赵昕,那个满身都是尖利冰芒的人,应该,不会是他赵晅的贵人吧?
只是,望着那人长发垂落、轻笑出声时,赵晅莫名的又感觉自己的心也愉悦了。
他情不自禁地也轻笑着,那人他不是赵昕,赵昕从来不笑的!
赵晅目光在那人身前一转,暗自对自己说:况且,赵昕决计不会盖条粉红色的被子!
然而,那人抬起了脸,朝赵晅的方向望来,他对上那人的眸,他看见了那双在桃树阴影里闪烁的金色眸光。
一瞬间,赵晅的心,便又沉了沉。
那人和赵昕一样,有着一双琥珀金色的眼睛……
莫离刚从一场自个儿吓自个儿的春梦中醒来,她懵懂地看着四周,等到眼睛能聚焦时,视线中的那个人,顿时又让她呆住了。
只见,那人穿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蓝色道袍,站在一颗桃树的阴影边缘里,阳光照着他修长笔挺的背部,也将他全身笼上了一圈璀璨的金芒。
那是一个极干净的人,这无关外在因素。
炎炎夏日,山中行走,他的蓝色道袍不免沾染着尘埃汗湿,可当莫离看向他的脸时,还是在内心深处,直觉得这人,是她不管做人还是为鬼期间,所见过的最干净的人。
他的眉,是远山;他的眼,是清潭;他的鼻,是松柏;他的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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