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梵点点头，没有说明真相。
篆香寒的眼神微微遥远，嘴角更是笑得冰冷，淡淡地道：“姬霜此女，还真是可惜……”
她抬眼看向姬梵：“若她生在越国，越国能够给她更广阔的政治天地与格局，可惜，她生长在殷国，生在女人极致卑微的殷国。”
是呀，姬梵都难以想象，以姬霜的天才，若是生在女人掌权的越国，将能有什么样的作为。
姬梵眼神微黯，轻轻道：“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
篆香寒难得地沉默了一下，大概是生为女儿治国的越国国民，也难以想象姬霜所遇到的境遇与困难，也因此对于她的遭遇与结局才会有一些感慨吧。
但她也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轻轻俯近身子，盯着姬梵的眼睛道：“独孤寐对你如何？”这话听得姬梵大吃一惊，而且篆香寒的眼睛里的神幻之光，让她一视之下便神失智无，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她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听篆香寒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其实论你的体质，嫁给晏夕未必合适，但嫁入独孤皇家，却是九死一生，步步深渊，但也未可说是一次机遇……”
她半眯着眼看姬梵，道：“这泼天的权势富贵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抓得住了。”
姬梵心脏剧烈跳动，她一直很害怕关于“体质”这个话题，虽说她不想相信，但前世的一些遭遇其实是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的，但她不懂，为什么篆香寒话所指，自己的体质就是连晏夕也护不住，反尔嫁进皇家还有一线生机呢？是指玄学命算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害怕。
姬梵深深地看向篆香寒，轻轻地说：“我抓不住的，我能够做什么才逃开这样的噩运？”
“这是由天道命运决定的，不是你的个人意志，之前你与晏夕相亲准备订亲时，我为你算过一次，嫁入晏家对你未来不算是佳运，但你嫁入皇家虽前途多桀，却是有一线生机，这……就要看你个人把握了。”
姬梵肩膀一晃，差点坐不稳了，眼前忍不住浮现那个古怪道人与玄深大师的面孔，他们都曾在自己面前说了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意正是指的是命运……
她手指微颤，心缓缓下沉，轻轻道：“我不相信，也承担不起……”承担不起什么，她没有说，但篆香寒却是听懂了，她唇角勾了勾，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篆香寒似乎不想再说什么了，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可她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姬梵，姬梵下意识地想避开她的那双令人迷幻的眼睛，却听得她幽幽的声音慢慢钻入耳中：“刚才，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姬梵肩膀一抖，把自己头埋得更低，轻轻回答：“……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心脏在紧缩，忽然感觉到篆香寒把自己拦下来说话是有用意的，她看似随意跟自己聊了几句，但真实的用意可能就是临走前的这句问话。
篆香寒在姬梵侧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身影上打量，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你最好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当做不知道。一切，还是你自己的命最重要，这是我送给嫁入皇宫的你的一句谏言……”
姬梵抬起头，见篆香寒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人性的温度，仿佛一个冰冷的机器，有一种神性巫使的凌然之感……她就是这样，看任何人都没有看强者弱者之分，仿佛世间所有人都只是尘物，一堆**的肉块……
某一瞬间，姬梵感觉自己懂了为什么越国大巫能在越国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因为他们凌然于世间外物之上，甚至超越了某种权力挣扎，她们，天生就是神使，是王者，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神教，国民，其他的一切，都只是尘埃……
篆香寒既能把她当做礼物一样利用，送给王峙渊做交易，也可以这样不咸不淡给她一句忠告，甚至之前还向她透露了一些命运讯息，本质上，她也只是将姬梵当做一个凡尘蝼蚁，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姬梵……
篆香寒没有**，甚至没有私欲，她将世间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自己，都当做工具而已。
姬梵咬咬唇，轻轻说：“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她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篆香寒眼神变得有此遥远……她转头看向天空，轻轻地说：“五国之战，迫在眉睫，天下风云变幻，时命英雄辈出，命运的轮转将无可转圜向着前方驶去，我们……都只是命运脚步下的蝼蚁，而我们身后的国民，将面对前所未有的灾难与战争……”
她转过头，目光深深地看见姬梵，她的目光让姬梵感到心惊，那是一种异常可怕的空洞，空洞到仿佛一眼之个能将所有人灵魂给吸噬一般，她看不到一丝人性，而是神性，篆香寒的声音回荡在耳膜里仿佛有一种空气里的回音……“而命运之眼，正是被我国大巫使预示在殷朝皇宫，五国之乱，将从殷国开始……”
姬梵感到心跳剧烈颤动，想不到……想不到……越国的巫卜结果真的跟她前世所经历的轨迹一样，苍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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