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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晏母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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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姬家风雨飘摇的日子,姬霜被指给独孤宇不知是福是祸的时期,能与晏家定下亲事,对于姬家也是一次喘息机会,自从姬霜被指婚,姬家的名气是越发响亮,可在内里实际姬家人也清楚,真正的大族世家开始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姬家的距离,慢慢观测后续发展……

姬家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不与皇室订亲,本就危如悬卵的姬家可能立刻就会遭至灭顶之灾,被皇帝问责。与皇家订亲,便被真正权力核心的五姓大世家大宗族所警惕,而那些因为姬霜与追附过来的名人才士也会感到犹疑,再者,姬霜真的嫁进皇宫,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丑恶肮脏,阴恶诡谲在等着她。

也正是如此,一天天的下来,姬霜眼看越来越虚弱病衰起来,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无论姬梵下多少猛药,废尽心思地钻研怪老叟留给她的医书多久,都完全没有用,有时候姬梵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姬霜的眼睛,都会感到一阵无力,一种发自内心的害怕……姬霜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生机……

姬梵的心,也是越来越沉,连日来惊梦不食,日渐着憔悴,今日若不是晏母来到姬府,姬梵可能还是呆在药房里研药,或是陪在姬霜身边,好好地陪着姬霜说话……

姬梵抬着楚楚如春河烟雨的双眸看向晏母,见她微微一笑,轻声道:“阿梵莫要再推。”

姬梵启启唇,想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一些什么,说一些让世家大族的长辈都会满意的礼数之言,这样才会显得落落大方,端庄得体,可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轻轻低下头向晏母行了一礼,小声说:“谢谢晏夫人。”

姬太夫人在旁道:“阿梵还小,哪里受得了这么重的礼,晏夫人客气了,而且近日里姬梵为了其姐姐的事情操了此心思,近日里有些心神不佳,还请晏夫人莫怪。”

“哪里哪里……”晏夫人牵过姬梵的手,她的手很温暖,笑容也是很柔和,声音很轻地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善良纯洁之质,让人一见着就怜惜心疼,我哪里舍得怪这样的人儿呵……”

洗尘宴之后姬梵被姬太夫人安排带领晏夫人宴后赏花,观赏姬家的紫藤长廊,两人边慢慢走在前头,下人们在身后围绕着,姬梵沉默地跟在晏夫人身边,忽听她问:“阿梵平日里喜欢做什么消遣?”

“啊?”听得这问话姬梵抬起头看晏夫人,她除了看药书习药术,就是种药,若说起来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消遣喜好,有的只是幼时姬家女郎必学的那几样,而晏夕曾跟自己说过晏母从嫁妆中拿出了珍藏的名贵药材送给自己,说明晏母是知道自己习药理的。

她想了想道:“我喜欢读书。”她并没有撒谎,药书也是一种书。

晏夫人微微勾勾唇角,美丽的眼眸中有一种神采迸发出来,仿佛人们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隐藏任何东西,看着这样的眸子,姬梵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晏氏宗妇,晏夕的母亲。

能养育出晏家如此出色的几个子女,晏夫人当然非凡之人,而这双与晏夕有些相似的眸子中,闪烁的温柔与晏夕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姬梵说不上哪里不同,可在晏母温柔的目光中,她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懈怠,她想,这可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吧……

晏母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在自己掌中姬梵细嫩如白玉的手背,笑笑未说话。

接着她牵着姬梵到了一处小亭之上,从容淡雅地坐在正席之上,举止仪容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才姬梵心中感叹,怪不得霜姐姐曾说,大殷可以允许男人名士风流浪荡不拘小节,但世家大族的女人,却是必需要非常优雅从容淡定的,尤其是嫁入高门的一宗之妇,因为男人再放荡,也是一时的小事与不拘小节,但宗妇若不知礼节任意妄为,那便是一宗之祸。

所以姬惜才会在那么多高族大家的夫人心中,是儿媳的最佳人选,相反,姬霜则不是,姬梵更不是。

晏夫人看着远处经湖水引流的一处小塘,上面种植着名贵的碧色珠荷,荷花呈现碧玉色,荷叶呈碧紫双色,一看便知非是凡品,手指轻指向那处笑问:“那只引湖水而入的小塘甚是巧思,经白玉廊桥远处紫藤繁花映影,极是美景怡人呵。”

姬梵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姬霜使下人挖的一只荷塘,里面种着姬霜从西域神国买来的珍有荷株……由荷花想到姬霜,姬梵神色微暗,晏夫人见她这般神色,便茬开了话题,指向远处一株鸡丁香株,道:“那可是鸡舌香?”姬梵点点头,答道:“春雪同含鸡舌香,花如梅花,子似枣核,气香悠长。”

下人采到玫红色的花朵呈了上来,晏夫人淡笑地拿着端详了一会,问姬梵:“此物药理如何?可是用于五香连翘汤?”

姬梵一愣,下意识地想这个问题,但身旁的十一却是慢慢将剑抬起,换了一边手,心中才一回神:晏夫人是在考核自己的药理知识。

晏夫人嫁妆里有珍稀药材,说不得她也懂些医术,但姬梵也拿不准主意,因为于世家贵女而言,习得药术一来那是下人仆女才会去做的事,二来深门大户也颇忌讳这些,怕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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