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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最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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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国冷静地开车,将惊慌失措的苏母、苏父,还有晕过去的苏敏送到医院。

老爷子床旁围满医生护士、抢救车,护工淡定地站在最外侧,他已见过太多这样的事。

“血氧饱和度掉了,联系icu插管。”听完主任指示,年轻医生急匆匆跑回医生办公室。

苏母与苏晓扶着头晕的苏敏去了急诊科。苏父赶到病房,只看了一眼就站到门外。反倒是吴正国,大着胆子站在老爷子身侧,握住他的手,“爸,你要挺住,会好起来的”。

苏老爷子脸色苍白,半睁着眼痛苦地哈气,对吴正国的话完全没反应。

“主任,血压只有70/45mmhg。”护士摘下听诊器,心电监护上的血压还在往下走。

“多巴胺往上调,小吴赶紧找家属签医患沟通。”另一个护士匆匆跑出去,管床医生拿着几张纸站在苏父身旁,介绍老爷子目前的病情和治疗,苏父抖着手签了字。

一转身,苏父给苏和打去电话,“儿子,爷爷快不行了,医生问要不要做气管插管和胸外按压,我不懂这些,你说要不要做?”

血氧饱和度一点一点往下掉,来插管的医生着急地大声问:“家属快决定啊。”

苏母等着苏父做决定,不敢吱声,心里清楚即便是抢救也无济于事。吴正国握紧老爷子的手,大声喊道:“老爷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那儿还有一箱茅台,专门给你买的。”

插管的医生还等着家属的决定,吴正国看苏父六神无主的模样,咬着牙说:“赶紧插管吧,再磨蹭下去老爷子真要去西天了。”

“有没有假牙?”医生问。

苏母摇摇头,苏父抹了一把眼泪冲进病房,对准备插管的医生喊道,“不做有创抢救,别插管,别插了。”

苏母与吴正国面面相觑。

“那家属签个字吧,病人的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留下一个医生和护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苏母捂着嘴,哭出声来,“爸,我是玉宁,你不是还等着参加苏和的婚礼吗?你醒醒呀。”

苏敏与苏晓赶来时,心电监护上的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苏敏半跪在病床前,泣不成声。

苏老爷子的遗体停放在殡仪馆。除外亲朋好友,他教过的学生纷纷从各地赶来吊唁。苏父的学生分批来了几波,安慰导师节哀。苏父不能接受老爷子突然去世,整个人像失去了魂魄,直到林远的出现。

林远带着两个博士前来,等吊唁完老爷子,他特地走到苏父面前,轻声说:“老师,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保重身体。”

连续两日没休息,加上伤心过度,苏父的状况看起来十分不好。林远的出现,让他突然从悲痛中清醒过来。警惕地看向周围,苏父对林远说:“你带他们回去好好做实验,这边就不用来了,你在群里通知下,课题组下周的会暂时取消。”

林远刚到课题组,想在苏父面前好好表现。苏父的话,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个大师兄,这帮师弟师妹他有责任带好,可惜这只是个不怎么美丽的错误。

林远比苏父高小半个头,他微低着身子,谦逊地说:“老师,如果有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另外,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师弟师妹那边我会让他们专心做实验。”

“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回去吧。”苏父只想让他赶紧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对他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苏母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招呼客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吴正国看了眼苏和,觉得这个年轻人与苏父有几分相似。

苏和从西藏赶回来。站在老爷子遗体旁,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悲伤的痕迹。他觉得苏老爷子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沉默的苏和让李佳琪很担忧,她挽住苏和的胳膊,试图给予安慰。苏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手什么时候被李佳琪握住都不知道。他没想到爷爷会这么快就离开,遗憾错过了最后的陪伴。

李佳琪低眉顺眼地站在苏和身旁,默不作声。即便是穿着孝服,两人站一起也配一脸。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自觉将李佳琪当成了苏家儿媳妇。面对众人的询问,苏母用微笑代替回答,算是默认了这种关系。也有不少亲近的人知道苏和尚未结婚,一直视他为黄金单身汉。李佳琪的存在,让他们遗憾地断了想要结亲的念头。

南纤纤跟在母亲身后,对李佳琪与苏和视若无睹,死命拽着南母的手,阻止她上前。她没想到苏和这么快就与李佳琪复合,看见李佳琪便想起程薇。她不该伙同苏和将人骗回来,最后还被苏家人数落消遣一顿。

即便苏和身旁已站着李佳琪,南母对苏和的欣赏依然不减半分,絮絮叨叨地对南纤纤说:“苏和这么好,你看你不好好把握机会。你除了比那姑娘矮一点,黑一点、没出过留学,其余的都比她强。不过,也只能怪苏和眼光不好,没娶到你是他的损失。”

南纤纤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矮一点、黑一点。她南纤纤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况且,那苏家乱哄哄的,她才不要嫁进去。当初她要是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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