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柠跟着杨彦文一块跟着周氏去吃饭了。
八仙桌摆在院子里，李家一家四口，加上另外一个考试的人，再加上他们俩，一群陌生人围坐在一起，两个人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自在。
“程凯。”
“杨彦文，内人，姓江。长武县人。”
大约都是读书人。
程凯跟杨彦文见了面之后，先打起了招呼。
“我新余县的。”
新余县在汝南府东南，他们在东北，两个地方相距甚远。
“杨兄今年多大了？第几次参加院试啊？”
两人一打起招呼，这话题就打不住了。
程凯对杨彦文很感兴趣，于是就继续问道。不过他问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的犹豫跟期待。
“我今年二十四，第一次参加院试。”
杨彦文如实回答。
七年了，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七年，算是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七年，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但他这七年也算是幸运的，要是没有遇到过先前的事，他或许还尝不到世间百味，以为这世间充满着美好，而且这七年，最最幸运的事情就遇到了阿柠。
“哦，第一次啊……挺好，挺好。”
二十四岁能过了府试，也算是很优秀了。
不过比他当年差了点，他二十岁就过了府试，只可惜院试他已经考了十多年了，却一直没有过。
程凯连连点头，然后他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他没有再说，杨彦文也就没有再问。早早地吃过了饭，杨彦文跟江青柠并未回屋卸下，而是相携一块出了门。
“上一次来这里，应该是八年前。好像这里一点都没有变。”
八年前是他第一次来汝南府，来参加府试。
“当时是书院组织过来的。头一天晚上来的，在大通铺里休息一整晚，第二天就进了考试院考试。考一天就出来了，可今年一进去就要待着里面三天。”
三月十二早上进去，三月十五半下午出来。就算是提前交卷，也是不允许提前出来的。
院试完了，第二天三月十六就是府试了。
“三天，所以你就不用着急了。”
江青柠虽认得字，但是却没有上过学堂，所以他们学的那些东西，她一概都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们写的是什么文章。
一篇文章要写三天，也当真是令人无比费解。
一进入考试院，每个人都会被随机分配到一间极其狭窄的小屋里。小屋三面墙壁挡住，有一道木门。
三天里，每个考生都不允许出那个小屋一步。
吃饭喝水有人送，大解小解有恭桶，睡觉是一张木板小床，一床小薄被。进入考试院会搜身，什么东西都不让带，但银子除外。
考试院准备的食物并不好，一个馒头，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一筷子咸菜。当然，你也可以加餐，买一个鸡腿或者一份炒菜，这都是需要银子的。
除了食物，分发的毛笔做工虽然一般，但也能用，可这并不保证每支毛笔都顺手，你若是想换，也是要用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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