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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句一出,她还是从桌案前起身,小心捋平了衣裙间的褶皱,迈出了房门。>
“张先生怎么不在城主府?”她去往张良的房中扑了个空,便在廊下叫住一专门负责给府上诸人送饭的仆妇,问询道。>
“……回城主大人的话,张先生正在嬴公子那儿,说是今日要留在嬴公子那用午膳呢!”仆妇盯着少女那张脸,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答道。>
“这样啊,那婶子把这饭食给我,我替你送去,正好我有要事寻张先生。”>
“哎哎,城主大人莫要折煞老奴了!”仆妇一惊,她平时只远远见过城主几眼,那晓得这般仙女似的人儿,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她有些为难,送饭这等事,哪能劳烦大人呢。>
“婶子就给我吧,您也辛苦了一中午,快寻个凉爽地儿歇歇!”趁她发怔,少女自然从其手中取过食盒,衣袂轻扬,沿着长廊往东边走。>
“小良子怎么天天往政哥那儿跑?”>
姬染月本来是想与他单独谈谈的,如今怕是难了,以政哥的敏锐程度……>
正思索着,她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东厢,林木正好,光阴斑驳。>
青衣少年与玄袍男子相对而坐,正于亭中对奕。>
青为湛,玄如墨,再衬着其身后一簇竹枝细细,当真是可堪入画。>
她止步于竹林前,竟不忍在此时上前,打破这种天地旷远,知己相乐的静谧氛围。>
直至嬴政手执黑棋,在石制的棋盘上落下极为清脆的一声交击音,“子房,承让。”>
男人幽邃的眸光中,难得浮现出几分浅浅的笑意。>
棋逢对手,自是人生乐事也。>
当浮一大白!>
“差一子半,是良输了。”嘴上虽这样说,但少年眼底不见丝毫郁色。>
对奕之途,输嬴常有。>
胜固欣然,败也从容。1>
姬染月见他们大有再奕一局之意,不敢再耽搁,忙轻咳一声,顿时引来两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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