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就该走了。
厉柏寒缓慢地点了点头，看着宋薇薇别扭的表情，他低声道：“我送你们。”
“不用了，就几步路。”宋薇薇抱着宋晨晨就往楼下走，她还拎着两个包，一个是她的托特包，一个是宋晨晨的老虎包。
包有点碍事，老挡她的视线。
厉柏寒没再多说什么，大手一伸，穿过宋晨晨的腋下，轻而易举地将人抱进怀里，“你拿包，好好看路。”
宋薇薇抿了下唇，男人已经抱着孩子越过她下楼去了，她僵站了几秒钟，才匆匆跟了上去。
宋晨晨趴在厉柏寒肩膀上，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诡异，他想到昨晚他们在楼下吵架，心里莫名难过起来。
他们不会复合了吗？
那他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厉柏寒抱着宋晨晨下楼，楼下空荡荡的，他们穿过客厅，来到玄关处，厉柏寒把宋晨晨放下来，俯身自鞋柜里拿出他的小皮鞋，蹲在他面前默默地帮他穿上。
宋晨晨眼眶酸涩，抬头望向也在换鞋的宋薇薇，他咬住下唇，没有说让宋薇薇不开心的话。
可是他好难过。
换好鞋，宋薇薇把拖鞋放回鞋柜里，气氛沉重，她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宋晨晨眼中的难过，率先开了门。
下了雨，空气里都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清晨的风吹拂过来，带着丝丝凉意，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躁郁。
她站在门边，对宋晨晨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宋晨晨抬头望着厉柏寒，眼中满是不舍，他生怕今天踏出这个门，以后都不能来找他了。
“蜀黍，我以后还能再来这边玩吗？”
厉柏寒的心脏闷生生地抽痛了一下，他蹲下来，平视宋晨晨，“只要你愿意来，叔叔随时欢迎你。”
宋晨晨的表情终于没刚才那么凝重了，他牵着他的手，说：“那你要送我们回家吗？”
厉柏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薇薇，见她浑身都写满拒绝，他握紧了儿子的手，说：“嗯，我送你们回去。”
小家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另一只手抓住了宋薇薇的手，笑逐颜开道：“妈咪，蜀黍送我们回家。”
两人被宋晨晨牵着，谁也没有挣开他的手，两人貌合神离地被拉着出了大门。
雨后的早晨空气好，别墅区不少人出来遛狗的遛狗，晨跑的晨跑，时不时有熟人经过，和宋薇薇打招呼。
再看见宋薇薇身边站着的厉柏寒，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点头和他打招呼，等走远了，才心有疑惑。
江城这位新贵怎么和宋家养女走得这么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夫妻。
接连遇到好几个熟人，等走到路口，用了起码二十分钟，路口支着一个早餐棚，锅里正煮着东西，热气腾腾，香气四散。
宋晨晨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他眼巴巴地瞅着架子上金黄酥脆的油条，拽了拽宋薇薇的手。
“妈咪，我想吃小馄饨和油条。”
宋薇薇本来想说路边摊不干净，但垂眸看见孩子眼中的渴望，她把话咽了回去，牵着他往那边走。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宋晨晨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耶，妈咪最好了！”
宋薇薇被他夸张的模样逗乐了，紧绷了一早上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有了笑模样，“嗯！”
他们走到早餐摊前，老人连忙招呼他们坐，桌椅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们坐下后，宋晨晨点了一根油条一碗小馄饨。
宋薇薇拿着菜单看，早餐种类很多，除了油条和小馄饨，还有粥和面条，她点了小馄饨，然后把菜单放到厉柏寒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吧。”
厉柏寒没看菜单，点了一碗小馄饨。
老人转身去锅边下馄饨，又张罗着送来了油条和豆浆，宋晨晨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噜叫唤，他拿起油条咬了一口。
“好吃！”他囫囵嚼了几口，金黄的油条比他想象的还要酥脆，他一口还没咽下去，又忙慌慌地咬了一口。
“慢点吃，当心噎着。”宋薇薇伸手抹了一下他嘴角的油条碎渣，看他吃得这么香，她也有了些许食欲。
老人见状，说：“我家的油条都不放明矾的，吃了很健康。”
宋薇薇冲老人笑了笑，老人常在这附近摆摊，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广场那边，有几次她晨跑经过时，会顺便买点早餐带回去。
但这还是第一次在早餐摊边吃，感觉又不同了。
尤其是看着炉灶上冒着滚滚白烟，那种人间烟火气瞬间击中了她的心房，她目光放空，怔怔出神。
厉柏寒坐在她旁边，经过昨晚的争吵，他们之间本来已经拉近的距离，忽然之间又变得很遥远。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她明明坐在他旁边，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但是却有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他们中间，让他无法触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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