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两盆绿萝,大约是用来稀释甲醛的。
江淮举手敲了敲门,须臾,里面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江淮推开门,探了头进去,“厉总,宋秘书来了。”
厉柏寒把到嘴边的闷咳声咽了回去,憋得一张俊脸都红了,声音更添了几分喑哑,“让她进来吧。”
说话间,他拿起一旁的黑色口罩戴上。
江淮把门稍稍推开了一些,侧身让宋薇薇进去,然后体贴地带上门。
宋薇薇还是第一次来厉柏寒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宽敞明亮,气派十足,男人就坐在宽大的黑木办公桌后,戴着黑色口罩,周身都显得疏离。
她拎着果篮站在那里,与这宽大的办公室显得格格不入,她踌躇了一下,才朝他走过去。
“听江特助说你病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眸子沉黑,黑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显得十分有距离感,两人先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她此时上门,便显得是来求和的。
可她不懂怎么求和。
七年前,他说不要她就不要她,没给她任何求和的机会,她便被撞入山崖,一场大梦初醒时,她怨恨过自己,为什么已经死过一回了,却没有将与他相关的记忆全部忘掉。
书上写过,不是说大悲大喜后,人们会下意识选择忘记痛苦不堪的过往,而她却记得牢牢的,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她记得他当初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当时的每一个表情,因为记得太清晰,以至于她无法相信眼前人的深情款款。
她想,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两人长久的对视,厉柏寒终于憋不住闷咳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心血都咳出来。
宋薇薇连忙将果篮放下,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去旁边的饮水机接了半杯温开水,又疾走回去递给他,“喝点水吧。”
厉柏寒咳嗽不止,头微微偏向另一边,等咳嗽声稍缓,他才接过水杯,摘了一半口罩,喝了几口水。
温水漫过喉咙,刺得有点疼,他闭了闭眼睛,捧着水杯没放,目光穿过氤氲的热气望向近在咫尺的人。
“我没事,死不了。”
宋薇薇拧起眉峰,死死盯着他,黑色口罩衬得血色全无的嘴唇苍白得吓人,她忽略他的挑衅,说:“感冒没好怎么就出院了?”
“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厉柏寒说。
没人喜欢医院的味道!
宋薇薇在心里腹诽,她曾有一年人事不知地躺在病床上,其实并不记得当时的感觉,但是那股消毒水味道始终在鼻端萦绕不散。
她靠在新办公桌旁,目光落向窗外,那对面是繁华的商业区,“医生有说让你注意些什么吗?”
“注意别加重就成。”厉柏寒回答得敷衍。
宋薇薇抿了抿唇,觉得他们之间大约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她站直身体,“那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她笔直地往外走,走到门边时,都没有听到男人挽留的声音,她咬了咬牙,挺直脊背走出办公室。
长廊上,她与谢翎羽狭路相逢。
谢翎羽没料到她会来,再看她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眼中迅速掠过一抹慌张,而后又冷静下来。
她趾高气昂地仰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宋秘书,你是来递辞呈的么?”
宋薇薇没想搭理她,与她做无谓的口头之争,刚要侧身离开,就被谢翎羽拦下去路,“我打听过你。”
宋薇薇脚步一顿。
谢翎羽声音压得低,“不要以为你是宋家的养女,又会点讨好人的小手段,就能嫁进北城第一豪门,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宋薇薇眉心一跳,一股怒气猛地冲向心头,“你骂谁是父不详的野种?”
谢翎羽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后退一步,嘴里却还不肯服输般的振振有词,“我说错了么?”
宋薇薇死死盯着她,直盯得她背脊发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儿子父不详的,不过宋秘书,我要是你,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去攀附北城第一豪门世家。”
宋薇薇懒得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转身就走。
谢翎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宋薇薇这么一瞪,整个人都麻了。
她明明也没什么可怕的,甚至从出身来说,谢家是北城四大豪门之一,远比江城一个土财主家要有权有势有钱得多。
宋家在江城是首富,可是在全国排名却挤不进前十。
这么一想,她便挺直了脊背,她和厉柏寒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宋唯一不过是个路人甲,迟早会退出他们的世界。
谢翎羽抱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公室,站立在落地窗边的高大男人猛地回过头来,眼神亮得惊人,直到看清进来的人是谁,他眼里的光倏地暗淡下去。
谢翎羽眼睁睁看着男人看她的眼神从惊喜变成了漠然,她心里狠狠一揪,快步走过去,把文件放在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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