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钢瓶和液化气灶的铁架。再旁边是一口大菜橱,装着纱窗纱门,也熏得变了颜,里面放着碗,盘,勺,筷,油盐酱醋,锅是挂在墙上的,大大小小,有两排……
没再住进去过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合照的镜框埋进后院的树阴里,她就和父母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后来搬去镇上,父亲工作的单位楼,本来家里不多的田,也卖给邻居了。
“您小时候的生活还真有趣,”苏文一点没察觉出身边木子神的逐渐冷去,倒还给孙茨华凑了句热闹:“说实在的,我们这样城里长大的,听起来还真有些羡慕呢。”
木子忽然很轻很淡地问了一句:“们是谁?”
苏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侧头看她:“什么?”
苍白的小脸,额角上挂着汗,丰润的双唇没有半点血,眼窝却发黑深陷。
木子抬头,先看苏文一眼,然后定定地落在孙茨华身上:“他只能代表他自己,我却不是城里长大的。孙总,你说的这个地方,好像从前我小镇上的家呢。”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苏文震惊。
孙茨华呢?
一点意外之也没有,端着水晶杯的手很稳,再次吐出的烟圈,依旧十分归整。
“是吗?”苏文声音有些不稳:“孙总难道跟你老家在一起么?”
这问题太过愚蠢,简直有辱推理社的名声,也没有回应的价值。
不过木子原谅苏文这一回,因有些,实在是他不知道,也无法想象的。
“孙总果然是人中龙凤,小镇混出头的,有我这样不成器的,也有您这样成大器的,看来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木子忽然笑了一下,脸依旧苍白,但整个人似乎已经平静下来,黑沉的双眼,有某种决绝的率。
孙茨华若有所地看着她,没说话,因他看得出,小姑娘这番话不过是个引子,下头,还有正文。
“我记得从前镇上,有个跟您差不多年纪的人,我们都叫他赖毛。”木子的笑容越来越开,仿佛提到一件让她乐不可支的旧事:“其实就是个混子,不过还有些赖皮。”
苏文却越来越听不懂了,这席饭的走向愈发让他糊涂,开始是为了美食而来,结果桌上的东西没人去触碰,反而将酒一杯杯喝个没完,还有这些话,也是让他听不明白,一头雾水的。
木子怎么跟孙茨华有了共同语言似的?!
这更让他不解,甚至隐隐有些担忧。
“这个赖毛呢,嘴上挂的总是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好,说起来他也真是见过大世面的,”木子的笑里好像藏了,骤然一下就在孙茨华硬而磐石的脸皮上,重重剐了一下:
“因这个赖混从前在市呆过二年,不过当然他没有正式工作,但吃喝穿戴听他说来,却是上乘之中的上乘。白天在酒店的大堂酒吧里,喝酒谈笑的,晚上,更不必说了,哪一生活少得了他?说起来好像夸口在玩,其实倒也在工作挣钱。”说到这里,木子眸微漾,似轻风掠过水面,柔和了无边黑暗的深渊,轻轻扫上孙茨华:
“孙总,不知您听没听过,这个人呢?”
果然这小姑娘不同寻常!
“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这个世界上,哪儿都有这种人吧?”苏文依旧抢话,也好在有他,气氛不至于那样逼窒。
木子咯咯笑了:“可不是?哪儿都有这种人呢!”
她的声音变得自如,好像一付旧日生活的画卷,慢慢在孙茨华面前打开:
陪外人打网球,教授摩托车的,是他;帮一些服务单位接洽旅行团,顺带做一点兑换外币买卖的,是他,站在银行外面科打诨叫买叫卖的,也是他。
自认有了很多外的关系,其实不过是在马上和酒店里打通的,当然他也因此学会几句外语,不多,却够他们打招呼,近乎,换外币,做临时导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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