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乐忍不下这口气,差点追上去跟他吵起来,杨美拉了她回来,劝着:“先看看木妹妹怎么样再说!”
木子手捧花束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另三人并排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被鲜红印衬得愈发惨白的脸,瞠目结舌,更想不出话题。
“没什么。”定了定神之后,反是木子安她们仨:“真的没什么。”
说着低头,双手一钳,木子从花束深,拈出一张贺卡来。
一看见卡面,木子的心便顿了一下。
两个幼年而可爱的小姑娘,手拉手坐在草地上,黄发双髻,天真烂漫。
木子盯着那一双好友看,眼神渐渐朦胧。
那些年少无知,天真无邪,那些致眉目,疯狂大笑,那些林间的轻奔,花下的私语,轻浅的呢喃,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小秘密,都在这一瞬间,化为飞旋的笑影,嵌入她酒涡微起的唇角。
然后,凝成了岁月刻就的痕。
那些凝固在年幼时光里的往事,日日在心间带血磨砺,却依然可以化为这般美丽的物像,璀璨光明,如水晶球里不可触摸的幻象,虽明知无法得到,还是让人留恋而不舍。
木子沉沉的看着卡封,眼神如月光下深海,动起伏,这一刻她像是着了魔,不知自己身在何,也不知自己将要如何,甚至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当年活下来的是你,木子提醒自己。
那又怎么样?若不然,也就不必坐在这里,受往事的逼迫,心如绞了。
另一个自己从心深,即刻反问。
“行了木妹妹,别看了,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安之看不下去了。
木子貌似没反应,然而却很快地翻开了贺卡。
鲜红的一行字,立刻刺进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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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瞬间丢下贺卡,起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
杨美安之索乐马上挤在一,拿起贺卡就看,可看来看去,找不到一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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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杨美的声音有些发抖:“应该不会是王汗那帮人又找上门来了吧?”
索乐皱眉低道:“不像。又脱水又染的,那帮人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安之点头:“我也觉得,应该是十几年前的那个……”
杨美眼角余光瞥见厨房里出来的人影,立刻捂住了安之的嘴。
木子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杯浓醇的黑咖啡。
“来,自己动手。”她将托盘放到茶几上,手稳得很,一滴也没洒出来。
自己先端起一杯来呷了一口,木子站到了书桌前,推开窗户,让冷空气进来。
“不会是王汗。”她的语气坚决而不容质疑:“不过,跟那个十几年前的人相比,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雨,又下得大了。
冰凉的气如水覆过她的脸,再滑过她温热指尖,带走了暖意。她甚至感觉到那一刻手中的滑润和冰凉,咖啡本是烫的,可此刻握在手里,却像一方在深渊里浸透了寒气的月亮,冷得刺骨。
“不会吧?”索乐有些怀疑,呷一口中药似的苦汁,若有所:“难道十几年后,又出现了模仿他的人?可为什么还要针对你?”
木子一口喝下半杯黑咖:“花束脱水染需要时间,这人明显很有耐心,跟十几年前那个人一样。然而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脱水染送来,难道只为第一眼我有认不出他的印记么?既然如此,又送花给我干什么?本意就是恐吓,何必搞这无用的噱头?”
杨美安之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木子会如此冷静,在这个时候,头脑还能如此清晰,分析出如此合理的结论。
索乐沉片刻,慢慢地开口:“依你的意,这人知道十三年前那几件连环杀人案,也知道你,但却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这个可能是存在的,不过几率有多高?
在场四人b括木子在,都知道答案。
木子甩了甩头,将剩下的黑咖一口喝干:“先不说这个。贺卡上那句话也很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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